第19章(第2/4 頁)
非三言兩語能斷孰是孰非。只是往日孚琛傲慢驕縱卻偏生修為精湛,進階也比他快得多,他只得嚥了這口氣。故今日一聽孚琛負傷回派,修為大跌,忙不迭地便過來瞧瞧熱鬧。
他跟孚琛鬥了多少年,從未見他這等低聲下氣過,心下越發肯定留言屬實,若非身居主峰,怕早已按捺不住要仰天長嘯,張嘴奚落了。
他雖不能當面把孚琛如何,卻能拿他的徒兒開刀。當下一聽,冷笑道:“不敢當,你文始真人帶出的弟子,果然與你一般不同凡響,本道孤陋寡聞,還從未於我派中見諸這般以下犯上,不遵門規的弟子,我是不敢領你的情,只怕師弟你也不能私下教訓,要都這樣,那我瓊花要戒律堂何用,要尊師重道何用?師弟,你我皆是長輩,可不好帶頭壞了規矩。”
他話音剛落,孚琛果然面露懇求之色,無奈地低聲吩咐:“小南兒,還不給玉蟾師伯叩頭謝罪,快快求他網開一面,不要將你送去戒律堂。”
曲陵南正偏著頭琢磨著下回踹著老道,腳印得踹得更圓乎,此時聞言,呆呆地問:“啊,師傅?”
“跪下,給玉蟾師伯謝罪啊。”孚琛一臉痛心疾首。
小姑娘眼珠子一轉,在自家師傅和那老道兩人之間來回打量,將師傅臉上的無奈痛惜,老道眼底藏也藏不住的幸災樂禍,忽而有些明白了。她走了過去,問師傅:“要我給這老道士跪麼?”
“嗯。聽話。”
“為啥呀?”
“你是晚輩,不該衝撞長輩。”
“就是我年紀小不能揍老頭的意思麼?”小姑娘好奇地問。
孚琛眼裡露出一閃而過的笑意,嘴裡卻罵道:“讓你認錯就認錯,囉囉嗦嗦什麼?”
“是。”小姑娘不敢惹師傅生氣,可她還是沒想明白,於是跑過去問玉蟾真人:“我踹你不對麼?”
玉蟾真人冷笑一聲,道:“文始師弟,看來你這徒兒不只頑劣,簡直忤逆啊!”
自來忤逆乃是大罪,尤其在戒律森嚴的瓊華派,一個弟子若被師長品行評為忤逆二字,近乎判了此人要被逐出師門的命運。玉蟾真人一來心中惱怒,二來更是不懷好意,只輕飄飄的一句話,便要將孚琛師徒逼入絕境。
可這師徒二人皆非常人,一個是狂妄慣了沒把他當回事;一個是壓根就沒聽懂他話裡的險惡用心。玉蟾真人此番做派,好比俏媚眼拋與了瞎子,半點用處也無。
小姑娘還是糾結於前一個問題,她認真地請教玉蟾真人:“請問,我才剛踹你,是真不對麼?”
玉蟾真人冷冷一笑,道:“這等奇葩,連是非曲直都不明,更遑論師道綱常,文始師弟,你還真是好眼光。”
“多謝師兄誇獎。”孚琛謙虛一笑,轉頭罵曲陵南,“還不認錯,拖拖拉拉作甚?”
“可是師傅,我不明白我錯哪了啊,這可怎麼認呢?”小姑娘困惑地皺眉道,“拜師的時候,我不是答應了要凡事以師傅為先,一心一意為師傅打算麼?難道旁人做弟子無需如此?”
她彷彿還嫌不夠亂,轉頭問那兩名趕車的年輕弟子:“你們做人徒弟不是這樣的麼?”
這兩名弟子不過主峰上的掛名弟子,尚未有資格拜入哪位真人門下,當著兩位金丹峰主的面,且掌門師尊此時說不定便以神識窺探這一切,便是給他們一百個膽子,他們也不敢說半句不遵師道的話來。此時雖然心中叫苦,面子上卻不得不客客氣氣道:“師妹說的是,事師如事君,師恩大如山,我派弟子,不用說,自然事事以孝心為先。”
“那不就結了,”小姑娘大惑不解地問,“既然大夥都覺著師傅最重要,怎的我把欺負師傅的老道士踹了一腳,反倒是我不對?難不成我下回見著這等事袖手旁觀,任憑師傅被人胖揍一頓,也只當沒瞧見?”
她無所謂地抬頭問她師傅:“師傅師傅,你到底要我怎生做好?是現下認錯,往後再不管你死活,還是現下不認錯,往後還照料你?你好歹說聲,我好照辦啊。”
孚琛瞥了眼臉上一陣紅一陣白的玉蟾真人,心裡笑得打跌,暗忖你個老匹夫想趁人之危?本道君不用動一根手指頭,本道君的徒兒就能兵不血刃把你氣個半死。
他心裡雖如此想,面上卻不露半分,反而呵斥道:“胡扯八道些什麼?!回去給我抄《瓊華經》一百遍,不抄好不許出房門!”
小南兒沮喪地垂下頭,孚琛又萬分抱歉對玉蟾真人道:“對不住啊師兄,我這徒兒都叫我慣壞了,不大懂事,您大人不記小人過……”
“這話可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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