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七章(第2/3 頁)
很難溝通的前任魔鬼訓練營教官,啪地一聲開啟火機,點燃手中的菸草。
這一幕有點兒似曾相識。
白雀恍恍惚惚地想著,不知道怎麼地,眼前紅髮男人這張在火光之下被映襯得略顯柔和的臉,忽然就和昨晚的鷹眼重疊在一起……灰髮男人愣了半晌,最後心生感慨——
他們到底還是一類人。
計謀。
利用。
鎮定,以及隱忍。
這些上位者應該有的情緒,被他們以最完美的姿態提現出來。
“說說你們的會議內容。”二號樓的王權者吸了口菸草,乳白色的濃煙之後,他以近乎於粗魯的方式毫不掩飾地打聽隔壁樓的機密,理所當然得讓人不知道怎麼拒絕才好。
“因為二號樓頻繁插手三號樓事務的關係,三號樓的底層以及中層犯人最近變得不那麼聽話,所以萊恩看上去對此顯得有些焦慮。”白雀說著下意識地掀了掀眼皮瞅了眼床上不動聲色的男人,他不想去問雷切究竟想做什麼,雖然他已經隱約猜到了一點兒……但,與此同時他也非常清楚,至少在這種情況下知道得少永遠是最好的。
頓了頓,沒等紅髮王權者繼續提問,白雀已經用同樣毫無一絲起伏的嗓音繼續道:“今天早上,我看見萊巴特已經召集他手下的中層開了一次會議,看上去……效果不錯。”
萊巴特就是昨晚那個被萊恩點名的倒黴蛋,至少從立場上看,他可是一個徹徹底底的萊恩支持者。
雷切翹了翹唇角,湛藍的瞳眸中飛快地閃過一絲嘲諷:“怎麼個效果不錯法?”
“昨天早上曾經出現一些底層人員停止輪值的現象,今早人似乎來的挺齊,抱怨聲也少了不少。”白雀將自己眼中說看見的一一說出來,想了想今早看見的用自己的鼻孔哼哼唧唧跟萊恩問早安的大板牙,他又補充,“那些昨天不怎麼願意跟萊恩問好的中層也變得老實了許多……”
聽了白雀的話,雷切不以為然地從喉嚨深處發出一陣低沉的笑:“這麼說來,三號樓聽上去還真給老子一切順利地走上正軌了?”
自己的人坐穩江山這不就是你要的麼?現在這這幅不怎麼滿意的語氣又是怎麼回事?被雷切的態度搞得有些混亂,白雀猶豫了下,而後點點頭:“是。”
“白雀,你們好像搞錯了什麼。”雷切慢吞吞地說,“我要的是‘三號樓’,而不是要‘萊恩成為三號樓的王權者’。”
白雀勉強露出一個恍然的表情。
男人笑而不語,垂下的長長睫毛掩飾去了他眼底真正的情緒。將唇角的菸草摘下,看也不看地熄滅在床頭的原木櫃子上,原本精美的漆活兒上,伴隨著異常刺耳的“茲啦”輕響,硬生生地留下了一處焦黑的燒痕。男人的手搭在床邊緣,修長的指尖輕輕地有規律敲擊,過了一會兒,忽然沒頭沒尾地問:“白雀,你有沒有去過美國?”
“曾經,”白雀沒有一絲停頓地,麻木地回答,“出任務的時候。”
“你有沒有聽過說波士頓猶太人屠殺紀念碑?”
似乎被提及起了一項極其不願意提起的事情,灰髮男人的眼皮子跳了跳,沉默半晌之後,還是唇角緊抿地點點頭。
雷切笑了笑,用流暢的德語背誦道——
“當納粹來抓*者的時候,
我保持沉默;
我不是*者。
當他們囚禁社會民主主義者的時候,
我保持沉默;
我不是社會民主主義者。
當他們來抓工會會員的時候,
我沒有抗議;
我不是工會會員。
當他們來抓猶太人的時候,
我保持沉默;
我不是猶太人。
當他們來抓我的時候,
已經沒有人能替我說話了。”
熟悉的字眼,此時男人的聲音彷彿和記憶深處某一個塵封已久的嗓音完全重疊在一起,白雀灰色的瞳眸中難得一次出現了不確定的情緒,而就在這時,這對於他來說彷彿是魔音穿耳般的聲音終於停頓了下來。
雷切終於用他那緩慢而優雅得令人毛骨悚然的語氣,將這首詩背誦完畢。
“——德國新教牧師馬丁·尼莫拉留下的短詩,我覺得寫得不錯。”雷切微笑著說,“對於某些缺乏自覺的人,就應該一個字一個字地,標點符號都不能錯地背下來才行。”
“……”
著站在自己床邊沉默不語地灰髮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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