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七章(第1/3 頁)
第二天早上。
在早餐之前,所有的高層都頂著嚴重的黑眼圈分別召集手下的犯人開了次訓話大會——可喜可賀的是,訓話大會的效果看上去不錯,作為高層,他們總有辦法用各式各樣的方式讓手下的犯人乖乖聽話……連帶著就連這段時間天天在搞“招兵買馬”的大板牙也跟著收斂了不少。
最明顯的效果是,當萊恩冷著臉走過三號樓通往餐廳的走廊時,跟這位新上任的王權者打招呼問好的那些底層看上去終於恭敬了不少,這讓三號樓的走廊難得地呈現出一幅聖誕節前後才有的喜氣洋洋和諧場面——在阮向遠上次的一番鬧騰之後,三號樓走廊上再也沒有出現過二號樓的人。
哪怕是心中依舊有不滿,絕翅館的犯人們還是終究是自我利益至上主義,敢在明面上跟王權者對著幹的人,除了某個人之外,其他的人暫時還沒有出生。
當太陽徹底從東方升起的時候,這個昨晚“用力過度”的“某個人”還趴在隔壁樓王權者結實寬闊的胸膛上流著哈喇子睡得昏天暗地。
二號樓王權者的牢房飄窗之外,忽然黑影一閃,修長的身影順著還掛在那兒的登山繩,輕手輕腳得如同最敏捷的獵豹一般,無聲無息滑入王權者的牢房之中。
那個身影在無聲地滑下飄窗之後,頓了頓,眼疾手快地一把扶住差點兒被自己碰到的木頭架子,木頭架子上的魚缸水波微震盪,裡面的黑色金魚受了驚嚇,噗通一聲深深扎入魚缸深處,濺出幾滴水花。
而此時,在他的不遠處那張大床上,紅髮男人早已在他出現於窗外的第一秒就睜開了湛藍的雙眼。昨晚因高熱而變得迷茫飄忽的神情早已不知道在什麼時候消失於那雙瞳眸之中,此時此刻,那凌厲的目光和在男人周遭瞬間爆發的警惕,無一不說明,絕翅館二號樓的王權者已經歸來。
當白雀沉默地走向雷切的床邊,床上的男人動作幅度很小地稍稍坐起,他順手撈起被扔到床底下的薄毯覆蓋在床上另一具面板在陽光之下顯得白皙到刺目的身體,薄薄的攤子被展開,以一種強勢佔有慾的姿態將熟睡中的黑髮年輕人整個兒蓋在下面,只留下了一戳柔軟的黑色頭髮露在外面。
白雀只是看了眼,在看見毯子勻長起伏著、覆蓋在這之下的人沒被男人□□致死之後,就將自己的目光收了回來——這是白雀第二次在阮向遠在場的情況下跟雷切見面,上一次他們這麼幹的時候,還是在游泳館的那次。
白雀沉默,率先開口的,反而是滿臉神清氣爽的紅髮王權者,他上下掃了一眼站在床邊的灰髮男人,唇角邊勾起一抹戲謔的弧度:“昨晚在房頂上等了多久?”
“送一件衣服,只需要五分鐘。”
而阮向遠能在五分鐘之內返回的唯二可能性,其中之一,是雷切病死了,其中之二,是雷切暈倒了。
除此之外,哪怕倆人之間只是簡簡單單地以一句對話作為開始……
就會開始整宿的沒完沒了。
“超過五分鐘,就沒必要等了。”白雀想了想後坦然回答,“所以我等了六分鐘。”
“像是你的風格,”雷切看上去有些敷衍地回答,“後來呢?昨晚我注意到,你們那棟樓的動靜不小啊,拆房子呢?”
“……”
現在時間還早,白雀非常確認在自己之前不可能有任何一名男人放在三號樓的眼線提前過來報告過,他能那麼及時地發現,大概完全是靠自己的雙眼以及雙耳?……非常地在心中計算了一下二號樓和三號樓之間的樓距,驚於男人的觀察力,白雀終於沒忍住掀了掀眼皮看了眼坐在床上微笑的人,此時此刻,後者修長的指尖正繞著薄毯之下黑髮年輕人那落在外面的那一戳柔軟的頭髮戲耍,頓了頓,不知道為什麼,白雀覺得這一幕挺瞎狗眼。
於是他強制性地將自己的目光固定在了腳下地毯上的一處微微凸起的絨毛處,用十分鎮定的、官方的、打報告時用該有的淡定語氣回答:“是,昨晚我趕著回去,也是因為小丑告訴我,萊恩突然決定召集高層開臨時會議。”
“哦,那個是你們那層的技術員吧?和斯巴特大叔功能一樣。”雷切點點頭。
意識到對方說得是小丑,白雀頷首預設。
“用不著緊張,我知道他只是因為他和他哥哥在進絕翅館之前也挺有名的。”雷切微笑——活生生地把原本不怎麼緊張的白雀笑得忽然有那麼一點兒緊張起來。
而這時候,雷切卻放開了阮向遠頭上的毛,轉身在床頭摸了摸,摸出一隻菸草,微微眯起雙眼掃了一眼站在床邊話語稀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