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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五臟六腑翻江倒海,符波在迪廳請我喝的“矮炮”像噴泉一樣破口而出。想不到這幫了我大忙,噴出的穢物準確地擊中那人的頭臉。待他雙手撫面,我顧不得疼痛,朝他已萎縮的下身飛起一腳。我只脫掉衣褲,高幫皮鞋還在腳上。
這一大逆轉,喚醒我小時候無處發洩的獸性。毆打我表哥那次,我個子比他大,加上親緣關係,下手多少有所顧忌。這一次,我先是想聽到哭聲,完了又想看見流血,直到擔心花了我兩個月工資的高幫皮鞋損壞,我才放過那個比我高大健壯的人。穿好衣服後,氣不過往那王八蛋身上撒了一泡尿。
“談了這麼久,有門兒了吧?我在下面等不住了。”
麥守田正走出電梯。
我一言不發,顫抖地點燃煙。
“嘿,嘿,你不會是第一次吧?”麥守田笑得很噁心。
第一次?我原以為他不知情,看樣子是他一手策劃的。我吐掉煙,向他奔了過去,扣住他的胸襟,將他叉進沒關上門的電梯。
“我幹你媽的娘,看你拉皮條,看你拉皮條!老子打死你這狗日的龜兒子!”我怒不可遏,連老洪的粗話也出來了,一拳打他鼻子,一拳打他肚子。
“哎喲喲!”麥守田雙手抱頭,跌在電梯裡,“別打了,別打了!聽我說,老子以為你愛那個調調,哎喲!你他媽聽我講完再打好不好?記得那天在船上嗎?有個女人找你……”
“那又怎麼著?”我奇怪他突然提起此事,住下手讓他講吓去。
“哎喲,他媽的,老子流鼻血了。”麥守田狼狽地爬起,邊說邊用紙巾堵塞鼻孔,“那晚上有個女的在船上,到處打聽一個上尉,問到我,那神態跟丟失老公似的。我一琢磨,不是你小子還有誰?你小子有招,穿軍裝瞎逛一轉,居然蒙了一個女人,還是有模有樣的女人。我就納悶了,明明你他媽你就站在那裡,這天底下哪有老貓不吃腥的?”
我再次扣住他的胸口,喝道:“去你媽的,你想說什麼?就為這個你拉老子皮條呀?”
“喂,喂!說好聽我講完再打的,我沒完呢!”麥守田縮到電梯一角,“我給那丫挺的看了你的錄相剪輯,丫挺的說,愛留長髮的男人有同性戀傾向。我覺得有點道理,把你船上的事說了,丫挺的更加肯定,今晚非叫我約你不可。”
我像給人捅一刀子,突然渾身無力,放開手說:“你拿我錢夾,是給這丫挺的開房?”
麥守田一臉壞笑,掏出錢夾遞給我說:“我幫你節約了,鐘點房,只花二百塊。”
我差點沒昏過去。今天是個什麼日子?在迪廳被人錯認成同性戀情有可原,要是剛才讓那王八蛋給辦了,我跳海自殺幾次也活該。
電梯下到一樓,我重新燃上一支菸,默默向外走。麥守田跟在一旁說:“你他媽別怪我,這種事是隱私,只能意會不可言傳。只要事辦成了,讓你打幾下,老子也認了,你放心,我保證守口如瓶!”他那神態似乎我和那導演已經有過一腿。
我真想再捧他一頓,只是再也提不起力氣,遲鈍地走出酒店,攔了一部計程車,我才過回頭接他的話:“你去登報我也不反對。對了,最好去看看那丫挺的,晚了不定會死掉,那你就沒有副導演可當了。”
麥守田聽我這麼說,大吃一驚,轉身又跑進酒店。
我回到美食城的宿舍,近在咫尺的床,也遙不可及,一頭栽倒在地,嚎淘大哭。女人在被迫中失去第一次,那種痛不欲生的慘狀,大概不過如此。
6
“你不要胡思亂想,當我上錯床好了!”江媚眼醒來,見我在望她,光溜溜坐起。
我點燃一根菸繼續望,煙是江媚眼的,“聖洛朗”牌。我們躺在同一張床上,床是我的。窗外已見晨曦,樓下不知道哪個王八蛋假積極早起練小號,驚了我一下,再也睡不著,只好研究江媚眼的乳房。那對尖尖的乳房,不怎麼鮮嫩,宛如兩隻蒸過頭的包子,我橫看直看,垂吊的樣子又像一個大寫的八字。
“傻了!”江媚眼搶過我口中的煙吸了一口,“嗨!小夥子,你不是愛上我了吧?”
“我愛上你的乳房!”我說。
江媚眼自我感覺真好。我的眼裡只有性,沒有愛,自從失去我的第一次後,不是沒想過第二次,然而,我害怕老爹的鏟把,況且還有許琴。婊子無情,戲子無義。我是戲子,和婊子是一路貨色,既然如此,顧忌什麼?
江媚眼把煙塞回我口中說:“你不是有個女朋友嗎?和她上過床嗎,是不是給人家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