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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二狗沒理會這漂亮的小潑婦,這姿態這氣勢遠不如張家寨那些久經罵場的大媽大嬸,還真不入陳二狗法耳。他只是打量了一下車內那個始終把視線停留在小夭身上的英俊青年,確實挺人模狗樣,放哪裡都能吸引女人的視線,關鍵還有錢,陳二狗說心裡話挺羨慕這類自身資本不俗的公子哥,本來起點就高,還有張小白臉才有的臉蛋,說不定還有一身健身房鍛煉出來的肌肉,怪不得中國那麼多單身漢怨氣滔天,還不是貧富懸殊惹的禍。
那妞一見陳二狗竟然不動聲色,火氣更旺,差點氣炸了肺,吵架就是如此,一個人罵得熱火朝天另一個接招的卻八風不動,這會讓旁邊的人都替那個噴口水的傢伙尷尬,已經嚇到臉色發白的小夭哪敢讓這個死黨繼續發飆,一把拉到一旁,壓低聲音帶著點哭腔道:“兮兮,你別罵,再罵我可真生氣了。”
她一見小夭泫然欲泣的可憐模樣,一下子慌了神,小夭這個她的頭號閨蜜何曾為了一個追求者緊張?這小妮子在大學裡三天兩頭看著牲口們因為她幹架鬧事,更有甚者在大一的時候乾脆在她們寢室樓下搗鼓了幾百根蠟燭擺成愛心,或者在對面男生宿舍大樓掛巨大求愛橫幅,對這些小夭從來都是不屑一顧或者一笑置之,今天這事情有點奇怪,她不得不再次觀察陳二狗,發現這個年紀比她們大不了幾歲的男人正和她的男朋友對視,不過很快便又把注意力停留在那輛昂貴跑車上,還一臉赤裸裸不加掩飾的豔羨,窮酸還沒有城府,這就是她對陳二狗的定義,這樣一來她反而沒了火氣,沒必要跟一個小人物鬥嘴。
“狗哥,這是我朋友張兮兮,弓長張,路漫漫其修遠兮的‘兮’。”小夭忐忑介紹道。
“好名字。”陳二狗輕聲笑道,又是那該死的笑臉和眼神,與言語如何都讓人感受不到協調。
本來心態平穩下來的張兮兮一聽立即就氣得一佛昇天二佛出世,做慣了男人視線焦點和手心寶貝的千金大小姐,她哪裡受得了這種暗諷,雖然是隻可意會不可言傳的暗諷,但張兮兮就是瞧不順眼陳二狗的那副淡定,一個鄉巴佬憑什麼在她面前貧嘴?掙開小夭的手,她叉腰尖酸道:“那你是狼心狗肺的狗?還是苟且偷生的苟?”
小夭一聽急了,哪有這麼嘲諷別人的,只是不等她蒼白解釋些什麼,陳二狗便笑道:“走狗的狗。”
哭笑不得的小夭被陳二狗這麼一折騰,竟然又哭又笑著留下了眼淚,楚楚可憐,梨花帶雨的容顏讓那個下車來到張兮兮身旁的青年一陣目眩。陳二狗和張兮兮都沒想到這孩子竟然真的哭起來,也都放下各自的爭鋒相對,陳二狗不好說話,張兮兮摟著小妮子安慰起來,於是陳二狗不得不再次近距離與某帥哥對視起來,兩個人膚色都偏向白皙,只是陳二狗是病態的蒼白,而後者是小白臉的唇紅齒白,布鞋對上一雙手工製作的義大利明白皮鞋,廉價長袖衫對上筆挺精緻的休閒西裝,上下前後左右不管如何看,小夭都應該把心思放在這位有錢帥哥身上。
“哭什麼。”陳二狗感慨道。
小夭立即收聲,雖然難免還帶著點哽咽抽泣,卻是無比的聽話溫順,皺著小臉可憐兮兮地望向陳二狗。
這場景看得張兮兮和她男友一陣心臟抽搐,世道變了?這傢伙哪裡冒出來的?張兮兮雖然言語尖刻,一副沒半點家教的富家千金,但腦子不差的。在她看來這個世界上值得正眼看待的男人有兩種,一種是年輕帥氣多金的二世祖,當然前提是最好有點腦子,這類公子哥的起點估計都比別人一輩子的奮鬥結果來得高,第二種就是中年男人,屬於奮鬥後出人頭地的那一類,很有腦子,也肯在女人身上花錢,關鍵還有男人味,如果身材還沒發福,在床上的表現跟小夥子一樣精壯生猛,那無疑是最佳,但是眼前這個傢伙呢?一個口袋裡鐵定沒錢的主,既然沒錢,這麼年輕能爬到什麼樣的位置?再高又能嚇人到哪裡去?小夭的追求者中根本就不缺黃宇卿這類富家紈絝或者高幹子弟。
張兮兮很想甩給這個陌生男人一個不屑的表情,但她做不出來,因為她知道一個肯說“是走狗的狗”的王八蛋絕對不會被這種表情傷害到。
最開始劍拔弩張的氣氛轉變成敵不動我不動的奇妙處境,陳二狗不說話,張兮兮就從小夭嘴裡套話,這才知道這號人物原來是給SD酒吧看場子的小地痞,不管如何她還是收斂了一些富人看窮人的鄙夷,畢竟她對於一個能從劉胖子飯碗裡扒口飯吃的年輕人還是有丁點兒的欣賞,張兮兮聽說要吃夜宵,就說了個地方讓她男朋友開車去,陳二狗也懶得反對,反正看架勢輪不到他或者小夭付錢,白吃白喝的事情傻子才不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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