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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二狗印象中,小夭是個怯怯弱弱的小女生,在他面前永遠拘謹小心,好像一隻長白山山脈中覓食的小梅花鹿,但當她走上舞池旁邊的高臺領唱,讓他眼前一亮,小夭似乎鬆開了那根扎辮子的紫色絲帶,披肩長髮,配合一張精緻如瓷器的臉蛋,渾身籠罩於五彩燈光,如同一幅哥特畫面,黑暗中帶著靈動,前奏響起,陳二狗便是一震,根本不是他預料那種柔柔弱弱的中文情歌,而是一隻搖滾風格的英文曲子,氣勢磅礴,當她在全場男女尖叫矚目中張嘴演唱,唱腔更是讓陳二狗第二次震撼,這個個子不高的美人兒竟然擁有一副類似歌劇花腔的女高音,渾厚卻乾淨,隨著震耳欲聾的DJ伴音,置身其中,彷彿身臨演唱會,酒吧火爆程度果然達到頂點。
蔡黃毛在陳二狗耳朵旁大聲道:“狗哥,那是荷蘭國寶級樂隊WithinTemptation的《Memories》,不是每個會唱歌的女孩子都能唱出味道的,小夭上臺的次數不多,以往穿得也都厚實,她的確跟這酒吧很多女孩不一樣,今天肯定是看您的面子才唱的。”
這個時候,陳二狗剛好看到小夭望向他這邊,眼神迷離,這一刻,這個小美人兒無疑是最動人的。
唱腔,身體,眼神,都美得讓人心顫。
陳二狗只是個跟走入大觀園的劉姥姥一樣的鄉下人,他只是個沒嘗過女人滋味的處男,對漂亮的女人,都會欣賞,看到李唯,起初夾雜著農村人自卑和陰暗心理他想脫下她的衣服來滿足自己的征服欲;看到關詩經,他能揩油的時候絕對不會做出道貌岸然的姿態,哪怕和高高在上的曹蒹葭相處,也難免刁民的奸詐習性,這無關濫情,只是個年輕男人的正常慾望,想吸引漂亮女人的視線,還奢望征服。
站在二樓,靠著欄杆,陳二狗第一次感受到上位者的優越感。
以前,錢的概念對陳二狗來說就是能買多少斤大米,值多少棵樹,能上幾年學,或者能買幾個長相難看的媳婦,至於權力,無非就是村委主任意味著調戲別人家媳婦可以正大光明,初中老師毆打學生出氣,或者高考後看著那些成績一塌糊塗的敗類靠著父輩關係升入大學,來到上海,陳二狗眼界一下子開啟,就像白熊和黑豺第一次入山狩獵。
小夭唱完那首曲子後跳下臺子,不顧那些男女瘋狂要求繼續演唱,小跑到二樓陳二狗面前,小臉蛋紅撲撲,頭髮還來不及紮起來,那雙乾淨的眸子裡帶著點不一樣的嫵媚意味。
然後陳二狗問了個很多餘的問題,“小夭,有男朋友沒有?”
“沒。”
“要不?”
“恩?”
陳二狗沉默許久,站在他對面的小夭也期待了很久,最終聽到一句,“要不晚上一起吃個夜宵?”
小夭微笑著點頭,似乎有點哭笑不得。
“不過我身上沒帶錢,和那瓶正紅花油一起欠著好了。”
小夭掩嘴輕笑。
蔡黃毛強忍住吐血的衝動,跑下樓,心想這狗哥揍人陰人比誰都猛,咋到了最關鍵的時刻就掉了鏈子,繼而一想,蔡黃毛恍然大悟,再看陳二狗竟然有一種看待偶像的崇敬,喃喃道:“難道他是想連夜宵後開房間的錢都讓小夭付賬?見過狠,我還真沒見過這麼狠的,狗哥,算你牛叉!”
第三十四章 兔子和山跳
物以類聚,人以群分,真是顛簸不破的真理,美女身旁往往還是美女。本來陳二狗想要帶著小夭散步去阿梅飯館吃點夜宵,順便把錢還給她。剛走出酒吧就看到一輛讓他忍不住多瞧了幾眼的跑車,是輛陳二狗不知道牌子的敞篷,很流線型,這類精緻透著股專屬於上等人的氣勢逼人,車內坐著一對很般配的青年男女,忙著打情罵俏,看到小夭,車內的漂亮女孩站起身喊道:“小夭,免費接你回家,報酬是晚上對本格格以身相許。”
小夭臉一紅,第一時間跟陳二狗解釋道:“狗哥,這是我室友,喜歡自稱格格,說她祖上是上三旗中鑲黃旗的皇室成員,說得煞有其事,就差沒把家譜給我過目了。她有事沒事就喜歡拿這件事情神神叨叨,您到時候別介意。”
那妞一見閨蜜小夭帶著為難神情愣是沒動靜,以為又碰上了不開眼死皮賴臉糾纏小夭的牲口,一怒之下也顧不得淑女風範跳下車,再一瞧陳二狗那副穿布鞋、雙手插袖的窮酸樣,更是火冒三丈,指著陳二狗的鼻子就是一頓臭罵:“死癩蛤蟆,給本格格滾遠點,能跑外省就儘量別呆上海,省得影響市容,也不拿鏡子照照看自己的樣子,就你這德行也敢追求小夭?你吃熊心豹子膽長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