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部分(第3/4 頁)
的事情,走下九流的路子,否則活不久。”
陳二狗對王虎剩那套看相瞧風水的把戲不感冒,也信不過,倒是對挖墳盜墓這個見不得人的行業有不少興趣,王解放不是憨人,一眼就瞧出了陳二狗的想法,拿人家的手軟,吃人家的嘴軟,估摸著是半天相處下來覺著陳二狗這人還湊合,便解釋道:“小爺說了,咱們中國活人的陽宅變數很大,難琢磨,腦子平平的人一輩子都踏不進門檻,但死人的陰宅擇地原則自打有《易經》以來就一成未變代代相傳,所以找墓並不困難,只要是真正的風水寶地,一般都有大墓,墓中必多寶物。小爺聰明,跟他師傅學了幾年後便自己摸索出一套望聞問切的法子,望不難明白,就是看風水,小爺經常唸叨著三年找脈十年點穴,大致就是那個理。這聞學問就大了,不是我跟你吹,小爺能把兩個相近朝代的土壤氣味差別分出來,你要不信有機會你讓他給你演示一下。至於問,門道不深,就是跟當地老人套近乎,看那地方有沒有出過高官將相達官貴人,這才是真的踩點。切,才是最深奧的,小爺之所以被道上的朋友稱作小爺或者榜眼,就是他總能告訴我們最精準的打洞位置,以最短的距離直插到棺槨,至於用什麼牌子的雷管、使用多大的力量、放多少,小爺都會事先吩咐,還有就是‘瞎眼摸’,要是僥倖碰上了官階高的乾屍,小爺說你不能對著它們眼睛瞧,要摸東西得閉著眼,從頭摸起,經口至肛門,最後到腳,一絲不漏。做我們這行,在挖之前一般都要開瓶白酒撒潑在墳包周圍,尋常做這行的糙人都是沒個講究隨便折騰瓶酒,但小爺不同,他得先看土,確定了墳墓的朝代,他會用不同的白酒,所以小爺會準備汾酒、古井貢或者竹葉青、茅臺等十幾二十種老酒,他說挖墳損人損己,墳裡躺著的嘗上點對口的好酒,怨氣會小點。”
陳二狗感慨唏噓,真沒想到王虎剩這傢伙還有這道行,果真是人不可貌相。
王解放猛灌一瓶酒,一抹嘴,道:“狗哥,今天咱高興,就跟你說些平時悶在屁眼裡打算一輩子不吭聲的掏心窩的話,我跟著道上一個個敬稱作小爺的表哥跑了五六個省份,跟我們打交道的就沒一個厚道貨,什麼樣的險事惡人沒見識過,幹我們這一行,必然是一個人下去取東西,一個人守在上面,做這活的絕對要知根知底的搭檔,否則要圖財害命容易的很,等東西吊上來,把面上的土澆下去回填,活埋了,東西就是你一個人的了,別說是朋友,就是親兄弟看到價值幾十萬的寶貝也幹得出這種缺德事,我跟著表哥,對,表哥是看不起我,不喜歡我喊他表哥,可跟著他刨了幾十個墳,哪一次不是他親自下去,讓我在上面吊東西?他這是把命都交給我了啊!你說他瞧不起我損我幾句罵我幾句踢我幾腳,算什麼?!我他媽的要是皺一下眉頭,我就不姓王!”
陳二狗沉默,也一口氣幹光一瓶酒,腦海中那個打定主意要一輩子梳著中分漢奸頭的猥瑣男人,似乎永遠揹著那隻尿素化肥袋,穿著那雙假冒得很拙劣的破舊耐克鞋,露出一口抽菸過多的黃牙,笑眯眯對你說:“我乃王虎剩大將軍。”
第四十一章 做鴨
面紅耳赤的王解放醉醺醺,啃著大蔥,大口喝酒大碗吃肉,一隻腳抬在椅子上,很有東北爺們的豪放姿態,喝光了一整箱啤酒,陳二狗特地出門買了瓶北京二鍋頭回來,興許是王解放一口氣喝掉小半瓶的緣故,白天保守謹慎的他紅著一張關公臉放開了嗓子道:“做我們這行,被咒生兒子沒屁眼是常有的事情,是在挖人祖墳啊,還有比這更缺德遭天譴的事情嗎?誰第一次做都怕,可一想到大的青銅器立器一件一萬,玉器大件五六千,小飾件一件都得二百,都是一疊疊的錢啊,一個個都瘋了,都他媽不要命了。我沒小爺那胸襟氣魄,他分文不取,全讓給我們這幫人,他求個心安,我們不行,為了錢會分贓不均,會內訌會拿鏟子削人腦袋,我們只求這輩子榮華富貴,小爺看得到來世是做人還是做畜生,我知道他在看我們這群小卒子的大笑話。說出來你也許會笑,咱那一大幫到最後天不怕地不怕神鬼不怕的亡命之徒,三天兩頭就怕小爺不罵個幾句,小爺罵了,比喝上半斤燒刀子都來得舒坦。後來因為那次風波大夥都散了,大家各奔東西,該死的都死了,該遭報應的也都遭了罪,真過上好日子的沒幾個,我算好的,因為出事前小爺有照應著,總算留了條賤命苟活到今天,有些時候躺在湯臣一品別墅裡的豪華大床上,玩弄著那兩個騷貨的白嫩身子,我都惦記著小爺的好,能給他做牛做馬,不丟臉。”
“一鏟子下去拉出土來,帶沙的,八成清代墓,石灰的,則是明代,帶五花夯土的是戰國墓。北京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