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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我又在朝著某種秩序前進了,象一名與日奔走的夸父,他不知疲累地追逐著,從不管那會不會有結局。
也許奔走本身就是他的目的。
世界是從清純走向齷齪的,可我們——夢想著從齷齪後回到清純……
2。
包菜對於去桑拿房已經成癮了,真不知這對他來說究竟是靈芝還是砒霜。他的自尊象泡沫經濟一樣高漲起來,或者說象是塗了藥的陽具一樣堅硬地勃起。
他日日不停地在我們面前吹噓他在那裡練就了多少高超的技藝,如何如何能夠持久不垂;他描述著那些高價錢的妞兒們胸部是如何比東瓜還大兩圈,屁股是如何比地球儀還圓三分;他甚至取代了老大和大頭,在“一個洞”裡擔任了性科學選修課的教授,教育我們如何分辨真高潮和假高潮,如何識別被修補的用來騙取“破瓜費”的處女膜。
並且他在衣著上越來越講究起來,開始有點令我們咋舌了,他不再去商場買衣服,他的衣服、褲子還有皮鞋全部都從市裡有名的師父處定製,最次也是去名牌專賣店。
他在建立一幢看上去豪華無比的空中樓閣。
大頭有時請我吃盒飯時透露給了我一些不同的資訊:包菜在桑拿房的表現有時甚至他也覺得過分。包菜總是在享樂過後就大罵那些妞兒們“賤貨”“婊子”“賣B”“淫婦”……有些挺可憐的女孩被罵得無地自容哭得象個淚人兒。
其實比那些妞兒們更可憐的——是包菜。
他再也沒有彈過吉它唱過歌。
有時我問大頭,怎麼你這種淫棍居然也象我們純潔無瑕的風爺一樣在大學裡面不近女色,是準備出家了還是怎麼地。
他淫笑著說,你們這才叫傻B哪,整天對著一張紋絲不變的臉,煩也煩死了!
……高!實在是高!我說。
3。
期末考試後,老大和包菜都預感到某某沒有被李熊剛同志的砒霜水果弄死的老師肯定會要卡他們兩個了,於是他們倆玩兒了一招絕的,其效果令我們望洋興嘆。
他們商量也沒跟某某老師商量,便直接叫上了某空調公司的員工幾個人呼拉拉殺到某某老師家裡,強行給他家裝上了一臺空調,某某老師以熱烈歡迎的姿態半推半就地表示了一下自己的清廉,說已經有很多人送過禮了,什麼高麗參啊什麼蜂王漿啊,他都不收的。
當然了,空調就完全是另外一碼事兒了!
後來成績出來後,老大和包菜在這一門課的成績分別排到了——也不算很高吧——系裡的第一名和第二名。
於是我們寢室又開了一次慶祝會,恭賀老大和包菜光榮地變成了“優等生”。他們倆倒也毫不客氣地以“油燈生”自居了,自認為不是兩盞省油的燈!
有機會要拖某某老師去桑拿房與民同樂!他們最後說。
4。
自從那次給趙玉家打過電話後,我一直都認為自己有責任做出相應的行動,也就是給我家也打個電話以告知我父母有關於趙玉其人的客觀存在性。
趙玉也說即使不想說她的事兒,也該常常跟家裡通通電話——作孩子的怎麼能夠對自己的父母如此殘忍呢?孩子不和自己的父母說話,其性質就等於親手判了他們的終生監禁。
我一點都不覺得她說得誇張,其實她的話我也早就明白。可是我好象在這一點上無力改變自己。
但為了趙玉,我決定嘗試著去改變了。
可是當我真地拿起電話接通了家裡時,事先想好的所有說詞又全都用不上了,我仍是冷冰冰地跟父母交換著資訊。
我跟他們說到了趙玉,其口氣就象在和他們談論我的學費。並且我也沒讓趙玉和他們對話。
趙玉的失望溢於言表,象只被踢了一腳的哈巴狗。
所以很長一段時間我都覺得很內疚,我覺得我和趙玉的付出好象是不對等的。
她的付出明顯地要多於我。
最起碼的事實是——她跟著我一起跳入了碧藍的大海,而起跳的那一刻,她根本就沒有考慮到:她,實際上不會游泳!
我應該給她安慰,這是我的責任。我想。
所以在放寒假前,我把她從寢室叫出來,站在雪地裡互相親吻了半個多鐘頭後,我嚴肅地對她說:“玉兒……跟我一起回家過年吧!”
第二部(十五)
十五。
1。
我的父母是屬於那個年代的人,那是毛爺爺一手創造出的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