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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對一個人說著話——我想,是個男人。她開始哭起來,告訴他她馬上就離開這兒。她不停地叫他的名字——她真的很難過,牧師。馬森還是傑森,好像是這一類名字。”
“內森,”我說,聽見自己的聲音被哽住了。“內森!哦,上帝……”
同情和關心在那老登記員眼中流露出來。對我來說,這是南方式的古老情感。“是的,內森。我當時不知該做些什麼,牧師。”他解釋說,“她上樓去了,然後拿著她的箱子下來。傑克遜把她送到火車站。她看起來很難過。我想到了你,不知該說什麼……我想打電話叫你的,但時間太早了;再說,我不想插進去。我是說,這不是我的事。”
“哦,天哪,天哪!”我不停地念叨著,沒有注意老頭兒臉上疑惑的表情。作為華盛頓第二浸理教會的教徒,他一定想不到我——一個牧師會使用如此褻瀆神靈的語言。
傑克遜把我扶上那臺老掉牙的電梯。我靠在冰涼的雕花鐵欄杆上,昏昏沉沉地閉上眼睛,無法相信更不能接受所發生的一切。我想,等我回到房間時,蘇菲肯定躺在床上等著我,金色的頭髮在陽光下閃著光,靈巧、漂亮的手伸展著,催促著我重新開始……
但事實並非如此。浴室鏡子上貼著一張字條,是蘇菲用鉛筆寫給我的,字跡潦草,語法蹩腳,有明顯的德語痕跡,這是她多年前在克拉科夫時她父親教她的。直到這時,我才意識到她父親對她的生活有多深的影響,就像她思想意識中永不磨滅的標誌性建築。
我最親愛的斯汀戈,你是如此好的愛人,我不想離開你,請原諒我沒有與你告別,但我必須回到內森身邊。相信我,你一定能找到一個很好的女孩,與你在農場過著幸福的生活。我十分喜歡你——你一定不要以為我很冷酷,但當我醒來時,我感覺糟透了。我想到了內森,心裡愧疚極了,一心想死,就像冰塊在我的血管裡流淌。所以我必須重新和內森相聚。我可能再也見不到你了,但請一定相信我,認識你對我意味著許多。你是個了不起的情人,斯汀戈,我覺得很不好,我必須走了。請原諒我糟糕的英語。我愛內森,但現在我仇恨生活和上帝。去他媽的上帝和他的造化。去他媽的生命,和愛。
蘇菲
沒法知道那個星期六蘇菲回到布魯克林後,她和內森之間發生了什麼,因為她曾把去年秋天在康涅狄格那個可怕的週末發生的事情詳細地告訴過我。也許我是惟一知道他們最後一次見面時發生在那個房間裡的故事的人,但那也只能是猜測,他們沒有留下任何臨終遺言。
大多數無法言喻的事情一定包含著一系列令人頭痛的“假設”,這使得這件事更令人痛心。回想一下吧,也許應該有什麼辦法可以阻止整件事情的發生。(雖然我並不認為真的可以阻止)。最重要的是,這些假設把莫里斯·芬克捲了進去,而他也竭盡全力表現得比任何時候都要聰明。沒人知道當我和蘇菲逃跑三十六小時後她獨自返回粉紅宮的確切時間,但奇怪的是,一直不眨眼地長時間盯著進出這棟房子的芬克,居然沒有注意到內森在某個時候也回來了,並且躲進了蘇菲的房間。他後來斷定地說,他根本沒有看見內森,而我也找不到任何理由懷疑他,就像我不懷疑他沒看見蘇菲什麼時候回來的一樣。如果火車和地鐵都正點的話,她應該在離開華盛頓的那天中午回到粉紅宮。
我在這件事上之所以將芬克看得如此重要,是因為勞瑞委託這位看門人,只要一看見內森走進這所房子就立即給他打電話。他已從多倫多返回,並馬上趕到弗蘭特布西與莫里斯和耶塔·齊墨爾曼交談過。我也同樣囑咐過芬克,而且勞瑞還給了莫里斯一筆可觀的小費。但無疑內森(無論出自何種目的和心態)趁他沒看門或睡著時溜了進來,而隨後蘇菲也在他沒注意的時候進去了。還有,我懷疑蘇菲給內森打電話時,莫里斯正在床上。如果芬克早一點與勞瑞聯絡,他一定能在幾分鐘內趕到;他是這世上惟一能與他那瘋弟弟打交道的人。我相信如果他能趕到,這個故事的結局將大不一樣。或許好不了多少,但肯定會不同。
在那個星期六,炎熱的印度洋季風從東海岸登陸,使天氣異常炎熱,甚至給人們一種冬天不會來臨的荒唐感覺。那天下午我在華盛頓時也有同樣的感覺(雖然我的心思並不在天氣上),我想莫里斯·芬克在粉紅宮是否也有同樣的感覺。他後來說,他十分驚訝地聽到從樓上傳來的音樂聲,意識到蘇菲在她的房間裡。那時大約兩點鐘。他對她和內森常常放的這首樂曲一竅不通,只斷定那是一部“經典”作品。他曾對我說,雖然這音樂很“深奧”,他理解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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