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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線和見解,決不是拉攏就能拉過來的人。何況隨著三次反“圍剿”的勝利,中央蘇區日益顯得重要,在天平上的分量要超過王明在上海的中共中央機關,王明急欲緊緊控制中央蘇區的領導權。不早不晚,紅軍從公秉藩手中奪來的那臺一百瓦特收發報機,跟中共中央在上海的電臺接通了聯絡。那天深夜,值班員劉寅首先聽到上海秘密電臺的訊號,處於極度的興奮之中。劉寅馬上報告曾三(後來成為中央檔案館館長),曾三擬了個密碼電報發過去,上海秘密電臺收到了——這成為中央蘇區和中共中央之間第一次無線電通報。
曾三是從上海派來的,原來在中共中央上海秘密電臺工作。那個秘密電臺,是周恩來花了大氣力建立的。周恩來派出中共黨員李強、張沈川改名換姓,到上海無線電學校學得了收發報技術,於一九二九年冬在上海英租界大西路福康裡建立了秘密電臺,跟香港的中共地下電臺發生聯絡。一九三一年三月,上海秘密電臺的伍雲甫、塗作潮、曾三來到了江西中央蘇區,只是中央蘇區沒有大功率的無線電臺,仍無法與上海聯絡。直至在東固殲滅公秉藩師,繳獲了那臺企盼已久的大功率收發報機,這才終於架起了“瑞金—上海”無線電之橋。
毛澤東曾向無線電臺報務員們的出色工作表示熱烈的祝賀。可是,這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空中捷徑,卻給王明提供了莫大方便——這下子,他可以用無線電報,直接、迅速地對中央蘇區實行“遙控”。這正是王明當時求之不得的!這時候的王明,正準備去蘇聯。他在十月十八日動身前,給中共蘇區中央局發來了一個又一個電報,硬要把他那王明路線強加在中央蘇區。毛澤東在戰場上能夠打敗蔣介石,那是在於雙方是平起平坐的對手,儘管蔣介石人強馬壯,人多勢眾;毛澤東在黨內鬥爭中卻不能不居於劣勢,因為王明代表上級,代表中央,可以對他發號施令,而他礙於組織紀律,必須服從。十月,王明以中央名義發來的第四號電報,又一次批評毛澤東:“蘇區嚴重的錯誤是缺乏明確的階級路線與充分的群眾工作。”
按照王明的指令,“三人團”主持贛南會議,批判了毛澤東的三大“錯誤”:
一曰“狹隘經驗論”。“黨內的事務主義非常濃厚”。
二曰“富農路線”。因為當時中央主張“地主不分田,富農分壞田”,毛澤東則以為應當給地主、富農以出路,主張“以人口平分及實行‘抽多補少,抽肥補瘦’的政策”。三曰“極嚴重的一貫右傾機會主義”。認為毛澤東的“誘敵深入、後發制人”的戰略是“遊擊主義”、“保守主義”、“單純防禦路線”。必須實行“先發制人”、“積極的進攻路線”會議作出決議:“黨內兩條路線的鬥爭必須發展到最高度,集中火力反對黨內目前的主要危險——右傾。”這麼一“集中火力”,就把毛澤東的中共蘇區中央局代理書記職務撤銷了。這樣,毛澤東失去了中共蘇區最高首長的地位。另外,王明以中共中央名義發來的第一號電報還指示:“革命軍事委員會設主席團,決定朱德為主席,王稼祥、彭德懷為副主席。”這樣,十一月二十五日,中華蘇維埃共和國中央革命軍事委員會宣告正式成立,主席、副主席完全按照中共中央第一號電報開列的名單當選。
總政治部主任由王稼祥兼任。“中革軍委”成立,宣佈取消原紅一方面軍總司令、總政委名義及其組織,所有中華全國紅色軍隊集中統一於“中革軍委”統轄指揮。這樣,也就取消了毛澤東的紅一方面軍總政委之職。
毛澤東遭到了排斥(也有人認為對毛澤東的排斥不是始於贛南會議,而是始於寧都會議。見凌步機《“贛南會議”新探》,《江西黨史研究》一九八八年一期——引者注),失去了黨內、軍內的重要職務,此後他專做政府工作了。就在瑞金舉行“提燈遊行”那天,王明到了莫斯科,出任中國共產黨駐共產國際代表團團長。由於接通了“莫斯科—上海”和“上海—瑞金”的無線電聯絡,王明可以坐在莫斯科,“遙控”著上海以博古為負總責的中共中央,再由博古向瑞金髮出種種指示……
第四部分:瑞金浮沉周恩來成為中央蘇區最高首長
上海,寒風吹過人行道上的落盡樹葉的法國梧桐。夜幕下,行人無幾。在離上海北站不遠的海寧路和山西路交叉口的一家小店,先是出來一個小夥子,稍過片刻又出來一個三十多歲的男子,這男子穿對襟藍嗶嘰中式短上衣,一條藍嗶嘰中式褲子,手中拎著一隻小皮箱。兩人跳上兩輛黃包車,消失在濃重的夜色中。小店樓上,一個婦女輕輕撂起窗簾的一角,目送著兩輛黃包車。那個婦女,便是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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