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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錯誤,更產生極嚴重的對AB團鬥爭的方法上的錯誤,把反AB團的鬥爭簡單化,縮小到“打AB團”的捕獲、審問、處理的範圍內,而忽視積極的去鞏固革命勢力。尤其是完全缺乏的,是反AB團的思想鬥爭與教育工作,結果便發展到以肅反為一切工作中心的極危險的觀點。在打AB團中更專憑犯人口供,倚靠肉刑,以致造成肅反工作的唯心論……《蘇區中央局關於蘇區肅反工作決議案》,中國人民解放軍政治學院黨史教研室編:《中共黨史教學參考資料》,第十五冊。
決議案規定,“蘇區各級黨部必須在接到後立即討論和執行”。
那個引起極大民憤的李韶九,在一九三二年二月底被開除黨籍,撤銷一切職務。後來,終於被處決。二十多年後,一九五六年九月十日,毛澤東在中共“八大”預備會議第二次全體會議上,談及往事,對於中央蘇區肅“AB團”,說了這樣一句話:“肅反時我犯了錯誤,第一次肅反肅錯了人。”《黨的文獻》,一九九一年第三期,第七頁。
第四部分:瑞金浮沉毛澤東“退隱”東華山
也就在那次講話中,毛澤東把自己的錯誤分為“真錯”和“假錯”兩類。他說“第一次肅反肅錯了人”屬於“真錯”;“南雄打了敗仗(指率紅四軍主力下井岡山“圍魏救趙”——引者注),是我指揮的”,也屬“真錯”;還有“在井岡山時我提的那個土地法很蹩腳,不是一個徹底的土地綱領”,等等。
毛澤東說,他也有許多“假錯”——“大約二十次左右的處罰和打擊,都是沒有事實根據的”。毛澤東在回憶這“二十次左右的處罰和打擊”時,特別提及了:“後頭又被封為‘一貫機會主義’。對我最有益處的,就是封我為‘狹隘經驗論’。我在《中國革命戰爭的戰略問題》那本書中就學魯迅的辦法,‘報復’了一筆,批評那些罵‘狹隘經驗論’的人是錯誤的……”《黨的文獻》,一九九一年第三期,第七頁。在那批評毛澤東“機會主義”、“狹隘經驗論”的贛南會議之後,毛澤東又病了!
小小葉坪村那時彷彿成了“紅色華盛頓”,蘇區黨、政、軍首腦機關都集中在那裡。人來人往,毛澤東不願住在那裡。他帶著賀子珍以及警衛班十三人到東華山去了。東華山在瑞金東面二三十里處,山上樹木蓊鬱,山頂有座古廟。毛澤東看中那古廟,住了進去。
據他的警衛員吳清回憶:“主席住左邊耳房。房內陳設極為簡單:一張桌子,兩把椅子,桌旁放著兩隻鐵皮公文箱。一張木床,床上鋪著一張邊帶條子的淺紅色線毯,上面是白粗布床單。床上靠牆角的一頭,四四方方疊著一條舊棉被和一條紅色舊毛毯。”
毛澤東擺脫了冗雜的事務,步入這世外桃源般的東華山,便埋頭於讀書。他津津有味地讀《水滸》、《三國演義》之類的書。此外,他饒有興趣地讀著“鄭愛群”派人給他送來的報紙,內中有《申報》、《新聞報》,廣州的《工商日報》和《超然報》。自從當年毛澤東在北京大學圖書館當助理管理員以來,便養成了每日讀報的習慣。上了井岡山之後,難得見到報紙,他簡直如飢如渴地企望著得到報紙。據云,他有一回派一支小分隊去襲擊一座縣城,不為別的,只是為了從縣府裡搬回幾個月以來的報紙!如今,在瑞金也無法訂閱國民黨地區的報紙。一個名叫“鄭愛群”的人,在福建汀州給他訂了好幾份報紙,透過地下交通線不斷給他送來。
這“鄭愛群”的名字,是毛澤東為那人取的化名。此人的真實姓名叫傅連暲,汀州福音醫院院長。福音醫院是汀州頗有名氣的教會醫院,傅連暲是那裡的名醫,附近的豪紳達官生了病,總要請他看。一九二五年底,當傅連暲到連城為一個大地主看病時,偶然在客店裡結識了鄧子恢。鄧子恢把瞿秋白著《新社會觀》一書送給傅連暲,他看後頓開茅塞。從此,傅連暲的思想日漸激進。
一九二七年八月,賀龍部隊的營長陳賡在南昌起義受傷後,傅連暲收留了陳賡,讓其在福音醫院養傷。一九二九年三月,毛澤東、朱德率紅四軍打下了汀州,跟傅連暲結識。毛澤東便“拜託”他代為訂報……毛澤東在東華山上讀書、看報,每天還花四個小時給警衛戰士教文化課,上午兩小時文化學習,下午兩小時時事學習。有時,他還帶戰士們一起出去砍柴。農家子弟出身的他,砍柴的動作非常利索、熟練。看得出,毛澤東的身體還可以——他上一回在紅四軍“七大”蒙受打擊後,得了惡性瘧疾,倒是真的大病一場。
毛澤東人在山上,心在山下。他不斷地看報紙,看檔案,記掛著山下那新生的中華蘇維埃共和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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