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介石懸賞五萬
大洋,捉拿“匪首”羅亦農。在上海法租界“坐機關”的何芝華看中了這筆巨賞,打算用這筆賞金出國,便出賣了羅亦農。這樣,一九二八年四月十五日,羅亦農在上海被捕。六天之後,他就死於刑場,當時他只有二十六歲!羅亦農本是中共很有作為的年輕領袖,很可惜英年早逝。他的遺孀李文宜後來隨瞿秋白夫人楊之華一起赴蘇。就在羅亦農就義後一個星期——四月二十八日,中共政治局的三常委瞿秋白、李維漢、周恩來,以及鄧中夏、項英聚集在上海天蟾舞臺後的小屋裡。他們逐字逐句地研讀著由斯大林、布哈林、向忠發、李震瀛共同起草的《關於中國問題決議案》。他們立即認識到,莫斯科的指令批評了羅明納茲—瞿秋白的“左”傾盲動錯誤。從現存的中共中央第十二次政治局會議記錄上,可以見到這樣的
反響:“國際決議顯然同(十一月)擴大會議決議有幾點不同!”“國際決議”指出:“中國工農廣大的革命運動之第一個浪潮……已經過去。”眼下,中共應“準備革命之新的浪潮之高潮”,“黨的工作之中心,是在爭取幾千百萬的工農群眾”。 共產國際的決議,明確地反對無準備無組織的城鄉暴動。這就是說,那一系列頭腦發熱的暴動計劃,應緊急剎車!瞿秋白意識到自己犯了嚴重錯誤。於是,中共中央政治局在兩天之後——四月三十日,釋出了《中國共產黨中央政治局關於共產國際議決案的通告》,表示:“接受這一議決案之一般方針,並且認為在最短期內,於本黨第六次代表大會之前,必須切實執行這議決案必要的具體步驟。”以瞿秋白為首的中央政治局,作了這樣的檢討:
中央政治局認為自己過去的工作,正是一面與機會主義餘毒奮鬥,一面即儘自己的力量指正黨內各地所表現出來的盲動主義。這種盲動主義的傾向,不但表現於無產階級的工商業中心玩弄暴動,而且反映著小資產階級式的農民原始暴動的情緒,如殺燒主義,忽視城市工人階級的傾向等等。《布林什維克》,一九二八年,第四期。
第一部分:毛澤東之前向忠發當上總書記 2
就在釋出通告的當天,瞿秋白從上海消失了。他懷著沉重的心情踏上遠途,前往蘇聯參加中共“六大”的籌備工作。
周恩來和鄧穎超,則是五月一日一起離滬赴莫斯科。此後,在五月上旬、中旬,中共中央許多負責人紛紛經滬前往蘇聯。
五月九日,中共中央在國內指定三人李維漢、任弼時、羅登賢臨時主持留守工作。 對於中國共產黨來說,“六大”在國外召開,是特殊的例外:“一大”、“二大”、“四大”在上海召開,“三大”在廣州召開,“五大”在武漢召開。“六大”改在莫斯科召開,是由於國內一片白色恐怖,弄得不好,便有可能在開全國代表大會時代表們會被一網打盡,於是“六大”不得不在當時的“紅色堡壘”蘇聯召開。一百多名中共代表陸續來到了蘇聯。
中共“六大”自一九二八年六月十八日至七月十一日,在莫斯科郊區茲維尼果德鎮銀光別墅(原先的一座貴族莊園),開了差不多一個月。由於制止了“左”傾盲動錯誤,這時的中共黨員增至四萬多人。大會之前,六月十二日,斯大林接見了中共主要負責人。斯大林的談話,為中共“六大”定下了基調,即批判瞿秋白的“左”傾盲動錯誤——一年前的中共“五大”,則是批判陳獨秀的右傾投降主義。
陳獨秀和瞿秋白都是知識分子,一個右,一個“左”,都被視為知識分子的“動搖性”。共產國際再一次強調,必須由工人成分的人物擔當中共領袖,於是選中了向忠發——這除了向忠發是位老工人,還由於他跟共產國際,跟斯大林、布哈林有了密切的接觸。向忠發就這樣當選為中央政治局主席和中央常委主席!中共“六大”選出的政治局委員有向忠發、蘇兆徵、項英、周恩來、蔡和森、瞿秋白、張國燾。前五人為常委。這樣,瞿秋白被排除在常委之外。政治局候補委員為李立三、關嚮應、羅登賢、彭湃、楊殷、徐錫根、盧福坦。
項英之所以能進入政治局,是因為他當年是織布工人的身份。他原名項德隆,一九二二年加入中國共產黨,是京漢鐵路二七大罷工的領導人之一,從事工人運動。他擔任過上海總工會黨團書記、全國總工會副委員長、中共中央職工運動委員會書記。進入政治局候補委員的羅登賢,也是從事工人運動的,曾參與領導了省港大罷工。楊殷則是一九二二年加入中國共產黨,領導了粵漢鐵路總工會、廣九鐵路總工會、廣三鐵路總工會。一九二五年,他還參加領導了省港大罷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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