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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亞楠重重嘆了口氣:“安再軒,我們不明白的是,你明明知道你姐姐安茹殺了人,為什麼還要幫她?還有,李愛珠到底是不是你殺的?兩條人命,還有段玲肚子裡那沒出生的無辜孩子!”
“沒錯,我承認李愛珠是我殺的,也是我拋的屍,可孩子——”安再軒傻了眼,“我不知道那小丫頭懷孕了啊!”
王亞楠和老李不由得面面相覷。
一場濛濛細雨把街道變成一塊明亮的黑鏡子,臨街亮著燈光的窗戶倒映在光閃閃的路面上,微風從西面徐徐吹來,帶來遠處水波湧上岸邊的聲音。現在已經是晚上八點半,但對於坐在警車裡的王亞楠和老李來說,這一天還沒真正結束。
警車迅速開出城區,來到近郊的燕子磯別墅。在出示證件後,老李把警車開進安靜的別墅區,拐到A區7號田軍的家。
別墅前的停車道上空空蕩蕩,一輛車都沒有。在來之前,王亞楠已經得到通知,於強帶著下屬順利地從別墅後面車庫裡那輛舊雷克薩斯車上提取到了所有相關證據,在半個小時前就離開了。臨走前,於強特意留下一個副手,名為看護,其實是擔心安茹做出不必要的傻事。
王亞楠伸手按下門鈴,沒多久,別墅深灰色的大門就被輕輕開啟,安茹蒼白的臉出現在門後。這回她竟然沒坐輪椅,看到站在門口的王亞楠和老李,安茹一點都不吃驚,她好像知道王亞楠他們要來似的,只是輕輕嘆了口氣:“進來吧,我正在等你們。”然後轉過身,腳步顛簸地走向不遠處的書房。
安再軒被公安局帶走的訊息肯定已經傳到安茹耳朵裡,就在開啟房門的那一刻,王亞楠在她的臉上看到一種哀傷到極點時所流露出的絕望。
還是在書房裡,一位身穿制服的女警察看到王亞楠和老李走了進來,趕緊站起身,在得到允許後,隨即離開別墅。
“你很清楚我們為什麼來,”王亞楠伸手指了指書房角落裡放著的那張空空蕩蕩的輪椅,又從隨身帶著的公文包裡掏出了已經開好的傳喚證,遞給安茹,“現在請你和我們一起去一趟局裡,配合調查兩起謀殺案。”
安茹看都不看,冷漠地說:“那就走吧。”
公安局審訊室,安茹靜靜地坐在椅子上,一言不發,神情有些呆滯。
“安茹,你弟弟安再軒已經被我們正式拘留,他承認了殺害李愛珠的犯罪過程,以及後來的拋屍,他很快就會被轉交給檢察院進入司法程式。我們希望你別再隱瞞,老老實實講出案發的前前後後,明白嗎?”王亞楠口氣嚴厲地說道。
安茹點點頭:“我本來不想把再軒牽扯進來的,他太傻了。”
“安茹,你到底是什麼時候可以不坐輪椅的?”
“兩年前,也就是2010年的10月份,我弟弟帶我去做針灸,漸漸地我的雙腿有了知覺。後來因為堅持康復鍛鍊,我最終可以不依賴輪椅了。”
“那你後來為什麼還要繼續坐在輪椅上?”王亞楠皺起眉頭,“能走不是件好事嗎?為什麼你寧願不要自由?”
安茹笑了:“警官,你不懂什麼是愛,而我就是為了愛才這麼做的。我比田軍小十七歲,但我深愛著他,我不顧父母勸阻,執意嫁給剛剛離婚的田軍。那一刻,我以為自己會成為這個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田軍也並不虧待我,尤其對我弟弟再軒,還送給他一輛豪車作為禮物,㈤㈨②並且對他的各種要求也是有求必應。我常常慶幸自己找了個這麼好的男人。於是就想為他生個孩子,可因為我自身的原因,我是紅斑狼瘡病毒的攜帶者,這種病很難懷上孩子,而田軍年紀也不小了。我們為此努力五年,好不容易才算是懷上了。”說到這兒,安茹一臉悲傷,“要不是那場該死的車禍,我早就當上了母親。車禍發生後,田軍起先一直很照顧我,他對我也很愧疚,尤其是看到我坐在輪椅上的時候。可隨著我出院回到家,我漸漸發現,田軍回家的時間越來越晚,應酬越來越多,有時凌晨兩三點才回家,還一身酒味,我還能聞到女人用的香水味。那一刻我知道,他在外面有了女人。可他並沒有提出和我離婚,我從他看我雙腿的眼光中讀到了憐憫和同情,還有那永遠都抹不去的自責。我終於明白了,他之所以還留在我身邊,是因為我坐在輪椅裡。而只要我在輪椅裡坐一天,他就不會離我而去。所以我打定主意這輩子都在輪椅裡坐著,哪怕我已經可以行走。”
聽了安茹的解釋,老李徹底糊塗了,他看了一眼王亞楠,無奈地搖搖頭。
“那你為什麼要殺害段玲?既然你已經打算就這麼平平靜靜地過下去,容忍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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