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部分(第3/4 頁)
圍,光能夠砸死人的大石塊就找到了近千個,把六個鐵皮櫃子都放滿了。這可真是個大工程,章桐把這些石塊逐一排查,就用了好幾天。屍體的致命傷口是在右額骨部位,這個貫通傷導致死者右側額葉腦挫裂傷,伴隨右額顳硬膜下大量出血,結果使可憐的年輕女孩立刻陷入昏迷,並且迅速轉為腦死亡。
章桐沒辦法確認這致命的一記重敲是不是暴行的開始,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或許就是這件案子中唯一存在的一點點仁慈。看著這一道道無法抹去的顱骨上的裂痕,章桐完全能夠想象出兇手那一記記拼命的重擊,柔弱的女孩沒有任何反抗能力,兇手根本也沒指望留下活口,即使女孩已經停止了呼吸,兇手也要毀掉女孩曾經的美麗容貌。
從呈現放射狀的骨裂形狀推斷,兇手至少砸了五十下,在以往的案件中,也曾經遇到過兇手為了掩蓋死者真實身份而對死者面部進行暴力毀容的,但再怎麼樣,有二十幾下就已經能夠達到毀容的目的。讓章桐困惑不解的是,兇手為什麼停不下手中的兇器,或者說答案正如王亞楠所得出的結論——兇手恨透了這張美麗的臉!
一次次拿起,又一次次放下,隨著托盤裡石塊逐漸減少,章桐的心情變得越來越沮喪。
“最後一塊了,不要讓我這大半天白忙活一場啊。Ⅴ⒐②”章桐喃喃自語,伸出戴著消毒手套的右手,機械般地拿起石塊,依次把石塊的幾個尖角部位與左手中顱骨右額骨上傷口的裂痕進行對比,這個重複了無數次的動作就像孩子玩拼圖,要的只是時間、耐心和細心,但是這三樣在平時章桐看來並不缺少的東西,今天卻已經被消耗得差不多了。
沒過多久,章桐就知道自己這麼早就有打退堂鼓的想法是多麼愚蠢,她站起身,放下手中的石塊和顱骨,來到另一邊屋角工作臺上放著的內線電話機旁,撥通王亞楠辦公室的電話,等待接通只需要很短時間,章桐平靜地對著話筒說:“是我,亞楠,高爾夫球場案發現場的兇器找到了……沒錯,就是那些石塊……不,痕跡無法提取,因為時間太長,物證受到了汙染,而石塊表面也並不平整,指紋無法完整保留。我只能確定兇器就是現場周圍附近的石塊,因為痕跡鑑定那邊說了,和現場其餘石塊質地含量差不多,也就是說,案發現場應該就是第一現場,而兇器是兇手在現場臨時採用的可能性非常大……好的,回頭有新情況我會第一時間通知你。”
掛上電話,王亞楠重新把目光投向辦公桌對面那坐立不安而又形容憔悴的中年男子,這是她一週以來第二次見到這張臉。
“你怎麼確定死者的身份就是你的女兒?”
“我……我知道就是她,你們的畫像和我女兒長得太像了!”中年男人語無倫次,不停地伸手抹著額頭的汗珠,“沒錯,就是她!警察同志,你們要找的就是我女兒!”
王亞楠和助手老李互視一眼,並不能只因為簡單的相像就去做DNA比對測試,她需要進一步核實。“你喝水嗎?”王亞楠看似隨意地問道。
“不用,謝謝。”
儘管對方委婉拒絕,王亞楠還是點頭示意身後一直站著默不作聲的老李出去倒杯水,她想用這個友善的舉動,來緩和中年男人那緊張而又焦急的心情。
水很快就拿來了,果然,在伸出雙手接過一次性水杯後,中年男人的神情顯得自然多了。把辦公室的門關上後,老李順手拉了一把椅子,在最靠近辦公桌的地方坐了下來。
“和我們談談你女兒吧。”
和第一次一樣,中年男人主動開始自我介紹:“我叫段長青,在市第一公交公司工作,這些情況我想你們已經知道了,警察同志。”
王亞楠微微一笑:“別急,慢慢說。”
“你們要找的人是我女兒段玲。她已經三年多沒有和家裡聯絡了。”
“你女兒失蹤了?”王亞楠微微揚起了雙眉,“她的年齡多大?”
段長青猶豫了一下,低聲說道:“她離開家時剛滿十六週歲。”
王亞楠注意到對方話語中所使用的“離開”二字:“難道你女兒不是失蹤?”
段長青點點頭,“沒錯,她是離家出走的。走的那晚,我……我打了她一巴掌,我沒想到這孩子一氣之下就這樣跑出家門,我以為她很快就會回來,而我又在氣頭上,所以就沒出去找她……”
“能說得再詳細點兒嗎?”看著因陷入回憶而變得有些呆滯的段長青,王亞楠儘量讓自己的說話口吻溫和些,小心翼翼地斟酌著每一個詞。
“我記得很清楚,第二天因為是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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