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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頭看看啞大嬸。剛才在金殿上她嚇得渾身哆嗦。現在她滿面春風;笑得好開心;好媚人。大概外邊的空氣比宮裡新鮮?我現在看啞大嬸才不到三十歲。是不是應當改叫啞大姐?雖然皇上賞賜了名字叫喜宮人;我在私下照樣叫她啞嬸。我想起她在金殿裡的可憐樣;和現在堆滿歡喜的臉。好象她…會不會她真的在逃避什麼?我不由得問她; “啞大嬸;宮裡有人要害你嗎?”啞大姐竟點了點頭。
前面一陣喊叫;人群裡混亂起來。有兩個人打架;其中一個被打得飛了起來;正好越過圍著馬車的官兵;啪達一聲摔到馬前的土地;他四肢張開;仰面對天。人卻一動不動;好象昏了過去。李飛本來在馬車後邊跟著;他一跺腳;飛過馬車;輕飄飄地落在來人前頭。李飛轉身用腳踩住躺在地上的人。
這個時候;我看清躺在地上的是個乞丐。他滿頭散發披肩;臉上汙水油膩不堪;所以也看不出多大年紀。他剛才閉著眼;忽然睜開眼縫;露出一絲十分鋒利的眼神。在一霎那間;我彷彿有種曾經見過面的感覺。
我坐在馬車上問; “出了什麼事。”李飛恨恨的說; “是個破要飯的;擾亂了公主的隊仗。屬下馬上把他抓捕到官府。”這乞丐不知道怎麼一閃;竟脫開李飛的擺佈;而且坐起來;尖聲說; “哈!我是要飯的沒錯;不過並不破。”他邊說邊往嘴裡送肉包子。
他的衣服很舊;倒極乾淨;的確沒有破洞。剛才他偷小飯鋪的肉包子;被飯鋪老闆一把揪住;三言兩語的不合適;老闆一怒就踢他一腳;竟把乞丐踢得飛起來。偷別人的肉包子不對。不過我也捱過餓;當然偷過吃的;就同情這乞丐的狼狽相。 我吩咐丫鬟;“拿幾個銅板給飯鋪;讓他走吧。”
乞丐一頭撲到我車前;搗蒜一樣磕頭; “老要飯感謝公主施捨的大德。”李飛好氣又好笑;仰頭不想看他。我揮揮手;叫乞丐退下。乞丐突然象猿猴一樣;猛然伸長手臂;搭上我那揮動的手。我只覺得渾身一麻;就此動彈不了。
第十九回 美人樹的刺客(上)
李飛已經和乞丐交手。李飛名副其實;圍著乞丐周身飛來飛去;出招奇快;我根本看不清他的手掌。乞丐手舞足蹈;有時候好象打哈欠;可是他輕輕鬆鬆地脫開李飛的拳腳;兩腳一聳;象大鵬鳥一樣;呼剌飛過人群;落上屋頂;略略停頓;向屋脊那邊的雲彩飛去。李飛毫不猶豫地緊跟上。
“李飛回來;”我的手沒有事;這不;我的手正招他; “這乞丐沒有惡意。他來傳遞訊息。”
虎鏢將軍手提大刀;跨在黃驃馬上東張西望;士兵如臨大敵;把馬車圍得風雨不透;只不過動作慢了兩、三拍。我只好讓他們拿著架子在那兒瞎吆喝;我示意讓李飛進馬車車廂說話。
李飛大概有點抱歉; “屬下辦事不力;讓公主受驚。”我搖手; “不用太自責。來人不是敵方的派遣。他來報信。你看這個。”我剛才手一麻;是他在我的手心裡塞了個紙團。我開啟紙團給李飛;上面寫著;往南四十里;黑松林;今晚子時。
我的脾氣當然是按時赴約;可是李飛提出不同看法; “這個乞丐武功極高;來路不明。公主是金枝玉葉;又皇命在身;絕對不能冒險。”我們就此爭論了幾句。作為公主我當然有權決定;可是江湖上的事;我就不好說啦; “那你看怎麼辦?”
李飛要單獨去黑松林。他是鏢局出身;見過的三教九流不少;但是仍然摸不清乞丐的武功路數。看他招式怪怪的不大象丐幫的人。李飛要單身探險;我只好囑咐幾句; “遇事小心;只要探聽到乞丐的真實意圖;就回來。千萬不能交手;誤了我們的正事。” “屬下明白;公主請放心;”李飛露出白白的牙齒對我嘻著臉。
我有時極其討厭他的笑。他這一笑意味著他明白了;明白了並不一定是照我的意思辦。我好賴是貨真價實的公主;他是我的保鏢而已。我故意耷拉著臉; “這是命令。”李飛居然立正行禮; “屬下遵命。不過要是對方出手;”他故意停頓一下; “屬下只好防衛?”結果還是上他的當。誰知道誰先出手?我揮揮手打發他走。
等我們大隊到黑松林的時候;天已經黑了。樹林看上去黑洞洞的;又深遠又詭秘。我的馬車隨著虎鏢將軍的大隊人馬往河口的白雲渡小鎮趕下去;李飛帶著全身的兵器傢伙進了黑松林。
鎮上的芝麻官員當然忙得四腳朝天;來拍馬屁。我讓小栓子出頭應付。小栓子說小官吏整備了旅館最高階的小院套房;請公主大駕光臨。想來這個小地方高階套房也好不到哪兒去。我叫虎鏢將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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