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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斷續而模糊不清地痛
苦的吃語:“……師傅……你好……好狠……純純……我……我對不起你……殺……
殺……”
柳鶴亭心頭一顫,手掌握得更緊,柔聲道:“純純,你好些了麼?你心裡有什麼痛苦,
都可以告訴我……”
但陶純純眼簾仍然緊閉,口中仍然在痛苦地囈語:“殺……殺……純純,我對不起
你……”突又低低地狂笑著道:“天下第一……哈哈……武林獨尊……哈哈……”
柳鶴亭驚懼地握著她的手腕,漸漸覺得自己的手掌,竟也和她一樣冰冷,他竟開始在心
裡暗問自己:“她是誰?她到底是誰?她到底有多少件事是瞞著我的,她心中到底有多少秘
密?她……她難道不是陶純純麼?”
他心情痛苦,思潮紊亂,以手捧面,垂首沉思,一陣涼風吹過,窗外似乎又落下陣陣夜
雨,夜色深沉中,窗外突地飄入一方純白的字箋,卻像是有著靈性一般冉冉飄到柳鶴亭眼
前!
柳鶴亭目光抬處,心中大驚,順手抄過這方字箋,身形霍然而起,一掠而至視窗,沉聲
地道:“是誰?”
窗外果已落下秋雨,點點的雨珠,挾著夜來更寒的秋風,“嗖嗖”地打在新糊的輕紅窗
紙上,秋風夜雨,窗外哪有人影,柳鶴亭叱聲方了,方待穿窗而出,但回首望了陶純純一
眼,卻又倏然止步,在視窗呆呆地愣了半晌,茫然展開了掌中紙箋,俯首而視,他堅定的雙
掌不禁起了一陣輕微的顫抖。
只見那純白的紙箋上,寫著挺秀的字跡,是:
“你可要知道你新夫人的秘密?
你可要挽救江蘇虎丘,西門世家一家的性命?
你可想使自己脫離苦海?
那麼,你立刻便該趕到江蘇,虎丘,西門世家的家中去,後園西隅牆外,停著一匹鞍轡
俱全的長程健馬,你只要由此往南,順著官道而行,一路上自然有人會來替換你的馬匹!假
如你能在一日之間趕到江蘇虎丘,你便可發現你所難以置信的秘密,你便可救得西門一家的
性命,你也可使自己脫離苦海,否則……兇吉禍福,由君自擇,動身且快,時不我與!”
下面既無具名,亦無花押,柳鶴亭驚懼地看完了它,手掌的顫動,且更強烈,他茫然回
到他方才坐的地方,陶純純的面容,仍然是蒼白而痛苦!
“這封信是準寫的,信中的話,是真的麼?”
這些問題他雖不能回答,但猶在其次,最重要的問題是:“我該不該按照信中的話,立
刻趕到江蘇虎丘去?”
剎那之間,這一段日子來的往事,齊地在他心中閃過:她多變的性情……她詭異的身
世……秘道中的突然出現……清晨時的急病……在秘道中突地失蹤的翠衫少女……滿貯鮮血
毛髮的黑色玉瓶……以及她方才在暈迷中可怕的囈語……
柳鶴亭忍不住霍然長身而起,因為這一切都使他恨不得立時趕到江蘇虎丘去,但是,他
回首再次望了陶純純一眼,那嬌美而痛苦的面容,卻不禁在他心底引起了一陣強烈的憐愛,
他喃喃他說道:“我不該去的,我該保護她!無論如何,她已是我的妻子!”
他不禁反覆地暗中低語:“無論如何,她終究已是我的妻子;她終究已是我的妻子!”
在那客棧中酒醉的溫馨與迷亂,再次使得他心裡泛起一陣混合著甜蜜的羞愧,昨夜花燭下,
他還曾偷偷地揭開她覆面紅中的一角,偷看到她含羞的眼波和嫣紅的嬌靨。
就是那溫馨而迷亂的一夜,就只這甜蜜而匆匆的一瞥,已足夠在他心底,留下一個永生
都難磨滅的印象,己足夠使得他此刻又自沉重坐下來,但是,陶純純方才囈語中那幾個殺
字,卻又突地又在他耳畔響起。
“殺!殺!”這是多麼可怕而殘酷的字句,從第一次聽到這個字直到此刻,柳鶴亭心裡
仍存留著一份難言的驚悸,“天下第一,武林獨尊!”他不禁開始隱隱瞭解到她心底深處的
野心與殘酷。
這份野心與殘酷,雖也曾在她目光下不經意地流露出來,卻又都被她嘴角那份溫柔的笑
容所遮掩,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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