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第四十一章(第2/4 頁)
,這破地方也能這麼美!”
陳虎勉強撐起眼皮,吸了兩口氣:“好啊……大人,不過,嘔……小的想歇會兒,這麼硌在窗沿兒上……嘔……我,嘔。”
魏池這才想起身邊的人已經是半口氣了,勉強收起了驚喜,把陳虎駕回了墊子上,靠好,又解了自己的披風給陳虎蓋了。
“我把這邊的簾幕也挑起來咯!”
“大人,”陳虎從披風裡顫巍巍的伸出一隻手:“您小心著涼……啊。”
“不會,不會,”魏池措了一個墊子草草蓋住了肚子,也仰面靠在座兒上:“哎,能這麼透透氣也是不錯的。都道江南好,我看這塞外也不錯,只是之前被關在那破城裡頭活生生憋傻了。要能早尋個由頭出來一趟,呵呵,誤幾天的工也是值得的。”
陳虎透了口氣,心裡好受了些,這麼久的相處也知道魏池是個性格天然的人,有正事時不缺威嚴,沒正事了還要和他客套就落了他的俗,他倒不待見了。魏池雖瘦弱,但也不是個燈心草人,這點子春風還不至於讓他風寒,念著這似是長官又似幼弟的年輕人的好,陳虎攏緊了披風,沒再推辭:“聽說大人是蜀中人,聽說那裡山水是很好的。”
魏池點了點頭:“蜀外的人都說是拜水都江堰,問道青城山。豈知道蜀中何止這兩般絕景?不過都如這漠南一般,隔著天塹,讓外人不知她的好處罷了。”
春陽暖暖,雖是晚春的,但也不缺那清潤之意,陳虎看著那窗外的白雲,忍不住問:“大人,我們這一來,要多咋才能回去呢?”
魏池也看著那白雲:“你當我能知道這些麼?我只知道一時半會兒是回不去的。王將軍進了這都城,不殺不搶也不走……別說是你,就是我……也看不透個緣由。”
“我是河西廊子的人,參軍也有五年了,五年裡只回去了一次,有時候也忍不住,想得慌。”
魏池側頭看了陳虎一眼,方才想起,這世間的人不是都如自己這般孤零零的。那些有牽掛,有念想的又如何能不思鄉呢?王家受寵多年,可王允義一把年紀還在關外泡著。聽說他在戰場上兇猛異常,早年掄著一把霸王槍,能萬人中奪上將首級,回了家卻怕那將軍夫人怕得不一般的厲害。閒了沒事,自己也聽那些老牌同僚們拿王允義的私事做笑料。“你說,要王大人真那麼怕他夫人,何不休了散了,落個清淨?”魏池偷偷問徐樾。徐樾捋了捋鬍子:“你當做夫妻的都如那戲文裡唱的才子佳人麼?尋常夫妻便是一人降伏一人的搭檔,有那一絲怕在裡頭,才是捨不得,離不得的一對。”魏池想象了一番王將軍被擰了耳朵瑟瑟發抖的一幕,笑出了聲。有道是尋常人家方才是天倫啊。又想到了陳昂這個斷袖,府裡那麼一堆公子們泡著,今兒這個親,明兒那個好的,不知這兩個男人之間可也如尋常夫妻一般有一份真情在裡頭。摸著手上的墊子,想起了那墊子的主人,這位長公主啊,她這般心性高傲的人又由誰來降伏呢?怕是落謫的神仙她都看不上眼……
“陳虎,你可有娶親?”
“大人,不怕你笑,我們那地方是富庶之地,就算是尋常人家也不願把女兒指給當兵的。我家雖說不算寬裕,但也夠溫飽,只是我中了兵標又是最末的男子,不卸甲回鄉是討不了親的。”陳虎淡淡的說。
“哦?你們那裡的姑娘還真是傲氣!”魏池翻身坐了起來,想了想說:“你也是二十五的人吃著二十六的飯了,要是你不嫌棄,等回了京,我這做上司的給你做媒,行不?”
陳虎心中一絲感慨,知道這人不是戲弄自己,點點頭算是應了:“大人今年也吃著十八歲的飯呢,遇上好人家也莫要拖,及早請屬下吃喜酒才是。”
魏池爽朗一笑:“好!這番活著回去了,什麼不好辦?”
顛簸近中午,馬車緩緩停了下來,魏池下了車活動了一番筋骨,環視四周,不見有什麼宮殿樓宇,正納悶著,遠遠看到一路小軟轎停在山丘邊。
“大人,”身旁懂漢話的侍者趕緊上來伺候著:“弗洛達摩宮在那山坳裡頭,還有越一個時辰的路呢。還請大人用了午膳再坐一陣那軟轎,才能到。”
魏池看那侍者低眉順目的樣子已有些習慣。漠南和中原不同,奴與民的界限是極清楚的,不論是哪家貴人的奴隸,不論分位多高到底也是如牛馬一般的存在,生殺就憑主子的一句話。平民有的雖窮些,但腰板直了許多,不像這些衣著華茂的奴隸們,嘴裡頭吃著肉,卻跪得比什麼都恭敬。
魏池依舊是彬彬有禮的謝過了那份殷勤,往那吃飯的地方走,一邊走一邊嘆:在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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