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0第一百零一章(第2/4 頁)
‘宮商角徵律可依,春夏四季自可替,冥冥之中豈非變?身所不至遇水疊橋。’
魏池又讀了一遍,覺得不是情詩,再讀了一遍,覺得仍舊不是情詩,明白了一會兒就又糊塗了。
“那個呆子,”陳鍄忍不住笑道:“那是玉祥的那個宮婢?”
許唯把陳鍄撩起的簾子又拉攏些:“主子萬歲爺小心,這角殿矮,要真是被瞧見了,那就沒意思了。”
陳鍄嘖嘖道:“都說是女大留不住,竟然自己……可惜魏池是個呆人,哪裡懂得這些風月?”
許唯笑道:“魏大人年紀也不小了,怎會不懂?”
陳鍄搖搖頭:“他是真不懂,那宮婢也是絕色,你看他倒像是視若無物一般,該不會是這小子自幼遁入空門,早學會了白骨觀了吧?”
許唯忍不住哈哈笑了起來:“主子萬歲爺最壞,偷著看妹子的笑話不說,還說妹夫的風涼話。”
陳鍄也笑道:“你這個油嘴的奴婢!可惜那個嬌媚的‘小紅娘’,遇到這樣的張生,豈不是可惜了?”
陳鍄想了一下,招手讓許唯附耳過來,囑咐了幾句。許唯想了片刻:“也不算失禮,不過就是主子萬歲爺啊……真壞!”
陳鍄踢了他一腳:“去吧!你這奴才不也笑得齷齪麼?”
魏池哪知道還有黃雀在後?這會兒不好走也不好留,想自己比不此前年幼,犯些男女的忌諱,大家也不在意。比如說耿韻眉,和自己一處玩笑,大家也都覺得是孩子不懂事。如今自己已經十八了,再有這些捕風捉影的事情可就不大好了,自己雖然心中無鬼,可別讓別人拿了把柄。又讀了那詩一次——遇水疊橋?遇,玉?陳玉祥?
魏池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年前的那個什麼陳景泰的飛醋難道並非空穴來風?但是細看這詩又沒有風月的意思,真有些不明就裡了。
五六偷偷窩在門角里張望,只見那個大人捏著絲帕愁眉不展,心中升起幾分不安——戲文中可不是這樣的,哪有正值青春的少年遇到這樣的桃花好事不欣喜的呢?
五六正在害怕,突然瞄到門外來了一個人——不是秉筆太監許唯麼?
五六被嚇得差點叫起來,只見這個大太監不緊不慢的踱進了偏園,徑直往那個大人面前去了。五六想到糖糖此刻定是叫公主去了,若是這樣撞見,那還得了?一等許唯進了院內,五六趕緊縮著身子跑了出來。
“魏大人!”許唯行了個禮。
魏池背對著門口站著,被這突如其來的聲音嚇了一跳,趕緊揣了帕子回頭:“許……許公公?”
許唯笑道:“三年前是咱家把魏大人找了回來,沒想著三年後魏大人又迷路了。”
魏池鬆了口氣:“本以為是哪家公子哥的捉弄,呵呵……”
許唯知道魏池說的是實話,心中想這紅娘鶯鶯果然可憐,招惹了這麼個呆子。
“魏大人,實不相瞞,這個院子十分偏僻,不過……再走幾步就是女眷們的閣廳了。魏大人既然來了,不妨到那閣廳獻琴一曲?”
魏池嚇了一跳:“不可不可!”
“可以可以!”許唯攔住魏池的退路:“宴會上唱的,奏的哪個不是男人?早有簾子隔著的。”
“不可不可……”魏池想這個太監今天估計是喝高了,這樣的餿主意也能想得到。
“誒!”許唯一把拉住了魏池:“魏大人請看!”
魏池順著他手指一看——園子很小,有一邊牆就是隔壁的角樓,角樓只有二層,全都緊閉著窗戶,除了一扇……皇上依著那扇花窗,笑嘻嘻的招著手。
苦也!
魏池一聲哀嘆,還需哪家公子喊得動宦官來使壞?方才就該想到是皇帝老兒乾的!
五六跑得失魂落魄,一頭撞到了個宮婢身上。宮婢手上拿著香露,潑啦一下撒了出來。宮婢怒道:“大膽的廝!這是新進宮的阮淑人的香露!”
五六哪裡會理她說得是阮夫人還是硬夫人,甩手就走。那宮婢十分惱怒,提腳便要去追,旁邊早有人拉住了她:“才進宮呼呼喳喳什麼?那是合德宮的五公公!”
宮婢嚇了一跳,趕緊退到了一邊。
錦衣內侍正候在側門聽差,突然看到五六一身狼狽的跑過來,就笑問:“我的五公公,你今天可是去了瑤池?一身怎麼噴香?”
五六沒好氣的橫了他一眼:“沒空和你胡扯,糖糖姐在哪兒?”
內侍看他神色大變,不敢再胡謅,趕緊挑簾進去,少時糖糖走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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