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8第九十九章(第4/5 頁)
雷厲風行的霸道性格,許多王皇后壓不下來的事情都要她來做。可惜這個人醋勁兒太大,容不得人,更有當家三年狗都嫌的道理——自己也是這一宮的當家人,多少人怕自己,又有多少人恨自己呢?想到這裡也就十分感同身受了。王皇后是個老好人,誰都不得罪,宮裡的多少事還是要問這位貴妃的。玉祥雖然能幹,但畢竟是未出閣的女兒,許多事情是做不了主的。今年又是一個是非年,還不是多少金鳳凰要飛出新花樣呢。幸好合德宮伺候好太妃,管好皇長子就是了,別是干係也不管她們的事,就不知道這位貴妃要如何處置。
玉祥繞過湖岸,向那一片粉紅走去。自己倒不大喜歡這桃花,覺得浮躁,所以合德宮沒有這樣的景緻。出合德宮後門的時候,守門的小宮女拿了手帕盒子,默默地跟到後面。玉祥笑著問她:“桃花哪裡開得最多?”
小宮女羞紅了臉:“奴婢也不知道……”
想到鶴亭高些,能看得清楚,玉祥信步往東南的地方走去。鶴亭的路很窄,半山坡上有個小亭子,坐在此處能瞧見凹池養的仙鶴。玉祥爬到半山坡,看到南邊靠宮外的地方桃花果然開得旺盛。桃花之間有些宮宇正在翻新,玉祥這才想起,新選的秀女已經錄了名冊,再過半個月就要安排著進宮了。一時之間無比感慨,想到宮外的耿韻眉還有幾位王家的好姐妹,突然覺得大家各自都大了,往後會各有各的家事,不能再像孩子一般的串門玩笑了。
鶴鳴哀哀,玉祥不想再留,下山往南苑走去。
才下山卻看到一群宮人正抬著冰蠟在大路上走,宮人們見了公主,趕緊卸了貨品跪在地上。玉祥好奇最近並沒有什麼節日,宮內怎麼拿了這麼些冰蠟?是要做什麼法事麼?
領頭的管事趕緊起來回話:“公主殿下,這是溫太妃要來給公主殿下做祈福的!”
溫太妃——陳玉祥的生母。
玉祥突然心中一動,脫口問道:“母妃最近還好麼?”
管事趕緊滿口答好,玉祥看著那箱冰蠟,想了想,最後說:“起來吧,我也過去走走。”
溫太妃一個人獨居南苑,她是個喜歡清靜的人,當年先皇還在的時候她就是個極孤僻的性格,和誰都不合群。後來生了公主,那冷清勁兒就更多了幾分。玉祥出生的時候,先皇已經年紀大了,溫太妃的孤傲執拗他已經不再計較,既然她喜歡獨居,就把南苑指給她住了。玉祥一歲的時候生了風寒,拖了足足一個多月都沒見好,耿太妃有些著急,便命人把她抱過來養。這一抱可好,溫太妃再沒把玉祥給抱回去,直到先皇給玉祥蓋了合德宮,直到現在。
除了她的生辰,她的生辰,她們彼此難得會面。
跨進南苑,薰香的味道淡淡的飄了過來,一院的竹子還未茂盛,微微能看到南苑的宮牆。南苑沒有什麼華貴的建築,仿的是西洋的風景,宮閣前面是花園,院子裡有桌椅涼亭。天氣已經轉好,繞過面前的竹林,玉祥看到那個久違的人獨自坐在涼亭中看書,歲月並沒有在她臉上留下太多的痕跡,人們都說她是先皇最美的妃子,但她就是這麼孤傲的美著,讓人幾乎要忘了她到底哪裡美。玉祥呆呆的看了一會兒,微暖的日頭緩和了南苑的清冷,溫太妃似乎不再是溫太妃,她只是一個溫柔慈愛的母親,就像書上寫的那樣。
作者有話要說:魏池心煩意亂,王允義的痛下殺手,官場的博弈,魏池終於漸顯懦弱。一個孤零零的官員的恐慌開始蔓延心頭,後怕可能就是這個意思。後怕了自己,又後怕起了祁祁格,想到自己尚且如此艱難,那麼祁祁格豈不是難得無話可說?
嫁人了麼?
魏池擔心的其實是:那樣高傲的人,她委屈自己了麼?
就像自己也委屈著自己,她有多委屈?
要說魏池這個人對祁祁格一點感覺也沒有,我覺得這是不真實的,她對祁祁格的感情其實是很深的。雖然一年前,兩個人寸土不讓,明爭暗鬥,但是內心而言何嘗不是賞識?曾有讀者問道:大戰之後,再度會面會是怎樣的尷尬?
其實不然,生死之後定要頓悟什麼。此刻,祁祁格心中的魏池不再是一年前那個令她有點畏懼的傲嬌女青年,魏池心中的祁祁格也不是那個一年前讓她覺得弄權跋扈的大貴族。
一年之後,大家彼此心中的對方,都是一個活生生的人了吧?不再是國家的符號,不再是階級的符號,是活生生的人。
陳玉祥,之前大家心中一個符號似的女配角,她和魏池的邂逅似乎只能作為魏池的背景,留在大家心中的怕多是魏池那回眸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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