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九章(第2/4 頁)
“靜觀其變。”
陳熵笑了:“魏師父,無論何時,學生都信你!”
魏池目送新皇帝的車駕緩緩向前朝移動,心中的慌亂和不安混雜交織。
這是一次不同尋常的朝會,氣氛似乎很平和,但卻暗潮湧動。陳熵按照禮儀官的要求,照本宣科的講了幾句。站在朝堂上的三位將領似乎更在意彼此,而不是這個小孩子。陳熵講完話便開始保持緘默。
禮節性的會晤很快結束,王允義和秦王在京中本來就有舊宅,自然是各自回家。胡潤之站了起來:“臣希望能見見貴妃娘娘。”
這真是個充滿挑釁的提議,王允義很自然的跟了一句:“說來皇后娘娘貴體欠安,臣希望能前往後宮探望。”
陳熵沒有急於回答,而是扭頭看著他那位高大魁梧的皇叔,陳熵想,這個叔叔此刻想要見誰呢?
秦王卻沒有跟話,依舊冷淡。
陳熵應允了兩位的要求,早朝匆匆退朝。
王允義沒有想到胡潤之竟然如此不避嫌,冷笑了片刻,找了自帶的人進宮面見王皇后。王皇后的生死關係王家在朝中的地位,王允義對此心知肚明。王皇后的病情確實讓人非常擔憂,幾乎已經水米難進了。王允義嘆了一口氣,沒有進入內殿:“用最好的藥!”,隨行的人忍不住為難:“這,怕不好”,“那就灌!”王允義扔了句話,甩袖子走了。
和王允義的匆匆離去不同,胡潤之與胡貴妃的見面頗具親人相見的情誼,胡貴妃還留胡潤之在宮裡用了午飯。
朝中的官員們結束了早朝,各自歸了各自的崗位,同僚依舊是同僚,但彼此的氛圍怪異了許多。留在朝中的,多是王允義和周文元的人。秦王是王爺,以往自然沒人敢與他結黨。胡潤之是誰?區區武將,同樣沒人與之結黨。但如今各方勢均力敵,王派和周派的人中有哪些想要異位,這個可就不好說。
趕來的三位無疑均是野心勃勃,但其中具備皇室血統的唯有秦王一人。秦王本可以當之無愧的繼承皇位,但周文元卻沒有讓年幼的小皇帝讓位,而是處心積慮的保留新君。周文元的野心可見一斑,王允義呢?王家韜光養晦幾十年,歷經三代人,單比實力,沒有人可以企及。王允義本人雖然沒有皇室血統,但若是按照親屬關係,他要作為監國毋庸置疑,自此便可以攜天子以令諸侯。胡潤之這個人敢於前面三人公然叫板,怕不是個有勇無謀之人。這個人的一切都是謎,他白手起家,如此年輕便坐到了高位,送進宮的妹妹都在陳鍄手上做了貴妃,只怕這個人連曹操都不想做,只想當皇上呢。
魏池心中同樣惴惴不安,他明白告訴了陳玉祥,如今各方勢力不明,自己不好繼續留在皇上身邊,為了避嫌只得歸崗。至於現今的形式,可信之人唯有餘冕。送陳熵上了朝,魏池便匆匆回了大理寺。面對魏池的主動迴歸及低調態度,同僚不免猜測許多。話題傳到禮部那邊,幾個老上司不由得笑道:“魏大人還真是懂得進退。只是這躲得了?”
魏池自己都覺得這關係註定撇不開了,捉在手裡的筆幾拿幾放,想了許久許久,最終還是將寫好的信揉作一團,僅向戚媛報了個平安,勸她安心在南直隸經營家業。信寫好了,魏池便去找胡楊林,此時此刻還真得藉藉錦衣衛的光,這會兒朝局混亂,別因為這些憑空添些亂子。
先去了北鎮撫司,當班的點兒胡楊林竟然不在。魏池便只好去他家,這人竟然不在家,又去了幾處他尋常去的地方,仍舊沒找著。去哪兒了都沒向別人留個口信!還真奇了怪了!魏池只好暫時作罷。
春,老百姓還沒能習慣正隆這個年號竟然就是正隆二年春啦。
蠻夷撤退了,之於老百姓這就是個好事情,趕得上春種了,關於朝廷那些事情,僅限於茶餘飯後的閒聊。沒有春種哪有秋收,趕緊保管今年的口糧才有閒談!京城的店鋪陸續開張,街道逐漸熱鬧了起來。
沉寂了許久的秦王府不如燕王府邸那樣有名,這個不大的王府僅僅作為當時迎娶秦王妃的一個暫時居所。秦王很快就旅居塞外,僅在過年用上幾天,這個被大家遺忘的地方僕人稀少,如今秦王突然歸來,府上便有些措手不及。
前院都還沒有清理好,秦王府便迎來了第一位客人。
“你現在是北鎮撫司的主事了?”秦王有些驚訝的看著胡楊林。
胡楊林有些呆滯的點點頭:“沈大人只把屬下和覃遊之留在京城,下屬本來是副職,不過”
秦王打斷了他的話,屏退了左右:“現在本王問的每一句話,你都要如實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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