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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堂王找了半天,沒見著王輝身影,以為他上茅廁去了,一時也不以為意。
二十八 深淵行者獄門開
李書秀走入房屋中,安曼朝她望了一眼,神色驚喜萬分,李書秀朝她點點頭,替她鬆開繩子,取下她嘴上貼紙,輕聲道:“安曼,我們這就出去。”
安曼忽然泣不成聲,她斷斷續續說道:“我對不住你,阿秀,我不該對你這麼兇。”
李書秀笑道:“我已經全數忘啦,咱們先不忙說話,逃走要緊。”雙手扶住她胳膊,稍稍用力,安曼站了起來,但她忽然間雙足無力,瞬間又坐了下去。
安曼心下慌張,匆忙道:“我的腳,我的腳不聽使喚啦。”
李書秀暗想:莫非她又走火入魔了?伸手在她足踝上一探,發現她雙足經脈已然閉塞,應當是方才用力過猛之故。
她知道此刻局面兇險,無暇替她疏通經絡,若是待會兒火勢一起,山賊殺進府邸,她心神一亂,非但救不了安曼,連自己都有逆經亂脈之險。她沉思再三,說道:“我將你扛出去。”
正欲行動,忽聽屋外傳來惶急之聲,直奔廂房而來。安曼連忙說道:“你快些扶我坐回原處,原樣擺好,自己找地方躲起來!”
李書秀無可奈何,心道:“她暫時並無危險,我先暫時躲避。”快手快腳,將安曼恢復原樣,翻身躲到床下,等剛剛縮身藏好,木扉吱呀一聲,隨後傳來王輝的聲音,他低聲道:“安曼,門外的侍衛被我點中穴道啦,我帶你從密道逃跑!”
安曼嗚嗚兩聲,有些怕他,王輝勸道:“你不必害怕,我並無惡意。我對你。。。。一片好心,可昭日月。”他生怕安曼掙扎,將她扛在肩上,身手矯捷,奔如駿馬,一下子閃身而出。
李書秀心中甚為喜悅,心想:師父到底還是回心轉意了。她感念師恩,極不願與師父為敵,此刻見他悔改,不由得如釋重負。
但她並不莽撞,追出房間,遠遠墜在兩人身後,見王輝對此地極為熟悉,他上躥下跳,轉彎拐角,不一會兒便來到一處書房,他拉動一本厚重經文,只聽地面霍霍大響,片刻之後,正中的書桌自行挪開,地面赫然出現一個大洞。
李書秀嘖嘖稱奇,見王輝毫不猶豫的跳了下去,李書秀等了片刻,也隨之一躍而下。也是她運氣極好,等她剛剛落地,只聽頭頂咔嚓一聲,那窟窿又自個兒合上了,要是稍晚少許,她便無法跟來。
四周頗為幽暗,但每隔八尺,便點著一根火把,想來是王輝所為,李書秀想:師父果然機警,居然能給他找到都護府的密道。
這地道石壁呈灰白色,毫無裝飾,頗為簡潔,但路面整齊,並不坎坷,也並無岔路,她運心法偵測周遭氣流,奔行如飛,輕手輕腳繞著地道追了一百多丈,忽然聽見前方傳來喘息之聲。李書秀心底生出警覺,在牆角倚著躲避,靜靜觀察遠方情形。
只見王輝與安曼分別坐在兩側石壁上,安曼有些緊張,身子不停發抖,而王輝則捂住腦袋,臉現痛苦之色,他說道:“安曼,安曼。我為什麼這麼傻,我為什麼會把你送到蒙古韃子手上來?我真是個笨蛋,我簡直無藥可救啦!”
他俯身過來,一把撕去安曼嘴上貼布,凝視安曼的容顏,眼中滿是柔情,他說道:“你和達蘭呼瑪簡直一模一樣,真主啊,你簡直太美啦。”他語氣中顯現出無盡討好和喜悅,不像是對晚輩說話,倒像是對著自己傾慕的情人在表達愛意。
安曼皺起眉頭,說道:“弘吉剌叔叔,你認識我媽媽麼?”
王輝頹然坐倒,淚水緩緩流下,他苦笑道:“弘吉剌,弘吉剌。沒錯,我何止認識你媽媽?我本來要和達蘭呼瑪成親,要不是那個漢人從中作梗,我又如何會與她分離?又為何會遠走他鄉,離開村莊十幾年?”
安曼抿住嘴唇,見他如此傷心,不禁勸道:“大叔,你莫要難過啦,我媽媽已經回到真主身邊去了,就算你再悲痛,她也不會回來了。”
王輝仰著腦袋,呆呆的望著頭頂,說道:“安曼,有些話我憋在心裡了十多年,一直找不到人傾訴,你若不嫌棄,我把以往的事都告訴你如何?”
安曼見他可憐,心生同情,猶豫著點了點頭,說道:“你說吧,我聽著,不過你最好快些,那些蒙古韃子說不定會追上來。”
王輝似乎有些頭腦不清,他一點兒也不在乎追兵,只是說道:“我眼下叫做王輝,可不再是以往那個懦弱、膽小、無能的弘吉剌。我與你的母親達蘭呼瑪,我們從小一起長大,相親相愛,好的如同親人一般。我們一同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