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覺得他們三個真是十分了不起的人。
人活一世,圖得不就是個痛快麼?
我已經痛過太久,可這個快意的“快”字,我卻寫得遲疑不決,歪歪扭扭。
每天跟他見面,親吻摟抱的動作一點都不少有,雖然極少主動,也不是那麼抗拒他刻意的溫存和親暱。我會在一個人躺在床上入眠的時候想念他的體溫,會在研究出什麼新吃食的時候第一個想到要送過去一份給他品嚐,會在像現在這樣的悠閒時刻,止不住的回想我倆那些過往。
從西夏回來那天,我抱回來一個孩子。
論輩分,這孩子將來若是長大了,應該叫他一聲大伯的,可我卻是她的殺父仇人。這半年來,我總覺著自己這輩子可能都不會有寶寶了,所以當天抱回來的時候,我就想著等教她學舌的時候,要叫他跟我爹孃。等孩子長大了,再看情況決定要不要告訴她自己的身世。
養育之恩大過天,既然抱來了,我肯定會好好寵愛、教導這個孩子,只要她本性不壞,日子久了,總能教出一個貼心的女兒來。
可這個孩子前天晌午被他的手下抱走了。
我這些天已經習慣懷裡總貼著個軟糯糯的小傢伙,習慣了每天晚上起夜,清晨早起,晌午哄著小東西睡午覺,用黏米湯一勺一勺喂她,腰上總別個撥浪鼓,隨時都能拿出來哄她玩兒。
要擱在現代,我這個年齡恐怕還在沒日沒夜的奮鬥工作,怎麼也想不到會這麼早就成家立業,更別提會總琢磨著孩子這件事。可現在,我覺著或許是真的到年齡了,又或者,是當初那件事,給我落下一塊心病。沒了那個孩子,這兩天我連前頭大堂都沒去,就懶洋洋躺在屋裡或者這兒,扇著扇子發呆瞎琢磨。
他大概也發覺我跟從前不同了,雖然沒再回到最初那樣,什麼事兒都憋在心裡不說;但我也不是曾經那個忘記一切的傻姑娘,每天只要能黏著他就樂得合不攏嘴。
其實他也跟從前不一樣了。
最初認識他那三年裡,我倆各自都是驕傲的人,只是他特別霸道,我也太倔強。他不知道早就對我有了不一樣的感覺,所以犯下許多過錯,而我……其實整件事裡,我也並不是那麼無辜的。
我現在常常會想,或許當初那種局勢,即便我倆對彼此剖白了,也很難有好的結果。因為那時候我倆的性格並不合適在一塊。
而後來那半年,他刻意為我改變自己,學習怎麼照顧人,怎麼溫柔耐心的跟人講話;而我儘管心底存著不安,對他卻有著一份雛鳥情節,總特別依賴他,也喜歡膩著他做這做那。一個有心體貼相待,一個無意間從頭開始,那半年,或者是我倆到現在為止相處最容易的一段時光。
那麼現在呢?即便沒有孩子這個坎兒,我心裡還是存著結,對他,依舊有怨。
我提出跟他分開居住,我跟他借錢開這個飯莊,我總是有事兒沒事兒就跟他找碴鬧妖,我那麼急切的想有一個孩子,哪怕是抱養的都可以……是不是,因為我打從心底裡,還是做不到百分之百的信任他,依靠他。
我仰面躺在藤椅上,看著上方青翠欲滴的葡萄藤,三四點鐘的陽光並不太曬人,熱熱的陽光透過藤葉照射在我的臉上。我緩緩閉上眼,心底響起什麼東西輕輕鬆動的聲音,或者,從始至終都是我自己,太固執了。
……
晚上,我換了一身前不久新做的裙子,頭髮也挽成一個最近比較流行的髮式,上面簪了支他送的青玉髮簪,以及兩枚小巧精緻珍珠髮卡,手裡拎了盛得滿登登的食盒,自個兒過去了對街綠紗坊。
這裡我已經有半年多不曾過來。初一進門,二城就瞧見我了,立刻顛顛兒跑過來,朝我點頭一哈腰:“老闆娘……”
我還沒想好要怎麼說,他已經開口彙報:“孩子昨天下午就讓金子抱家裡去了,這兩天都沒過來。聽說兩口子正逗孩子逗得起勁兒呢。”
“老闆娘,老闆今兒個晌午飯就沒怎麼動筷,您……”二城後知後覺的看到我手上提的食盒,立刻瞠大了眼,一嗓子嚎得整間綠紗坊都跟著一震:“您您您……親自過來給老闆送飯!”
接收到四面八方投遞過來的八卦目光,我大囧,誰知這倒黴孩子還在大聲疾呼,那嗓門簡直比對過常年賣豆腐的張嬸子聽著還嘹亮:“老闆娘……老闆終於盼到這一天了!”說到最後一個字的時候,嗓音還有點兒哽咽,一雙精光乍現的小眼睛硬是擠出幾滴鱷魚的眼淚,看得我幾度想說點什麼,又硬生生噎了回去。
正在端菜的豇豆和另外兩個小姑娘也投出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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