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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藏在我心中,沒有說出的一句話是,終有一日,我會成為你不可或缺的左膀右臂!
我知道光憑上嘴皮子碰下嘴皮子的空口允諾,他不會信我,但他允了我,我便已經成功邁出了第一步。
雖然後兩句話說到了他目前面臨的難題,但他並不會把那些核心機要資訊透露給我知道,自然,我也不能立時為他謀劃出什麼主意。
直到兩個月後,我的第一個機會終於來了。
當今大夏君主年幼,其母急欲為其立後,出於局勢的考量,從自己孃家選了一個比國君大了足足七歲的女子。令人咋舌的是,這女子進宮的第一天,就讓國君青眼有加,更在當夜就令其侍寢。並在其後的半月之內專寵此女,對母親立其為後的提議也並無異議。
將整件事簡單化,就是這個女子是晏蓮的敵手安插在國君身邊的棋子,而我如今作為晏蓮的手下,就要想盡一切辦法在不引起國君懷疑的情況下將人除掉。
整件事倒不用我親自動手,難的是辦法。
他恐怕早於手底下那幾人商議多時,後來不知怎的想到身邊還有我這麼一個吃閒飯的,才突然召喚我過去,當著那幾人的面,讓我重複當日自薦時的話語,並問我可有什麼良方妙計。
世人皆以為世上最骯髒的營生是殺手或者妓~女,實則不然。
最骯髒下作沒有原則底線的營生,是政客。凡事但凡與政治沾邊,就沒有了黑白對錯之分,沒有好人壞人,更沒有無辜有辜的區別。擋了路,就要死。不計方法,不看過程,要的,只是一個結果。
所以古今往來,帝王將相,包括那些文臣武將身邊的謀士,從某種層面來講,都是比殺手或者妓~女還要骯髒一百倍的人物。
我為了出人頭地、為了一己之私,早已經一腳踏進閻羅殿,早就沒可能全身而退。所以我當時跪在他面前,腦子裡轉了轉將這些天從身邊同儕手下奴婢那裡蒐羅來的隻言片語的資訊,已經有了主意。
不過還要跟他身邊這幾位確定一下。
所以我問:聽聞那位女子極嗜中原茗茶,不知這訊息可靠否?
那幾人都點頭。
我略偏過頭,指向屋外明媚春光:鄙人斗膽問一句,幾位可知屋外靠西院牆栽種那幾株花木為何物?
其中一個樣貌斯文的中年男子道:此物非西夏本土所有,乃是從異地移植到此地,名為迦竺桃。
迦竺桃,也就是夾竹桃,花似桃,葉像竹,花多為粉、白二色,花型嬌美、葉片肥厚,卻有劇毒。
我說到這兒,略停了停,又道:若將此花瓣曬乾、研成粉末,放入常人所飲茶湯之中,可令飲用者喉嚨盡毀,一生再無法言語。
旁邊幾人皆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他則略挑著嘴角冷然道:我若非要此人性命呢?
我垂下眼簾,手指悄悄攥緊裙裾:依舊用此法,只須在她飲用的茗茶裡添兩朵茉莉,同時加大那花瓣粉末的用量。
不用抬頭,也能感覺到他投遞到我身上的審視目光:那麼,此事就全權交付七葉了。可好?
我緊咬著牙,悶應一聲,在他起身離去的同時,俯身拜了下去。
走到這一步,我自己都分不清,讓自己的雙手染滿鮮血,是為了生存之本,還是我心中深埋的自以為是的愛情。
但我知道的是,正如他在我倆初次相見那日警告我的,打我出現在那處山洞的那刻起,我已經沒有退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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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9、番外之 那三年(下) 。。。
立後一事,最終以那位女子得了急症口不能言而不了了之,國母的人選也藉由國君尚幼這一藉口被拖了下來。
我當日研製的藥粉分量足以置人死地,但顯然他最終並沒有將所有藥粉交予施毒之人。直到今日,我也不知道箇中緣由,但把一個人毒啞毒殘跟直接要了她的命,尤其對於身處王宮大內的這些女子,本質上並無太大區別。
三個月後,宮裡傳來訊息,那位女子在一個深夜,往房樑上懸了條夏日做裝扮用的腰帶,自盡了。
而這三個月裡,我跟隨在晏王殿□邊那幾位謀士身邊,學西夏話,寫繁體字,練習騎射,修習內力和輕功,並且通讀了漢化版的大西夏史,以及一些即便在這個時代也十分珍貴的歷史典籍。
每個月裡,只有初一和十五兩天我能有機會見到他,並且每次不是跪在他面前,就是站在十米開外的地方遙遙望著。多數時間裡,我的穿著打扮與西夏國的男子無異,這主要是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