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部分(第1/4 頁)
被他從後頭摟住腰要往榻上抱,我立刻又捶又打,潑婦一樣尖叫著不讓他碰。他到底還是有點顧忌,鬆開一手來捂我的嘴,我一口咬在他虎口上,直到嘴裡嚐到了甜腥味都沒撒開。
過了好半晌,他身體僵直貼著我後背站的一動不動,環在我腰間的手臂卻漸漸鬆脫開了力道。我眼見機不可失,鬆開小犬齒,往地上啐了一口,反身狠狠推他一把,看都不想看他,使著輕功幾步躥到屋外,拽起那個深茶色的身影就往前跑。好在李大叔關鍵時刻還挺給力,問都沒問,順著我的手勢反手拽住我的胳膊就朝著那片湖泊飛去。
他這一施上力,我是一點力氣都不用出,藉著之前跑起來的慣性整個人騰空而起,輕飄飄任由他拽著我跑。眼前依舊白茫茫一片,被淚水湮的看不真切遠處風景,臉上也因為迎面吹拂過來的涼風有些刺癢,連帶嘴唇都乾裂的微微刺痛。
他帶著我一口氣飛出六七丈遠,幾句話也剛好說完:“侄媳婦兒有我帶著,你小子就好好操心血靈芝的事吧!再辦砸了,我看你也不用娶這媳婦兒了,反正她現在也生不了娃,大不了你再另找一個,丫頭跟著我過也忒差不了……”
說完又是大笑幾聲,等我回過神來要反駁的時候,猛地發現我倆正行在湖泊上方,自然不敢在這個節骨眼上跟他鬧啥彆扭。身後並沒有追逐過來的聲響,我心裡難受,也不知道是解恨還是悵然。
湖泊上停著幾隻小船,大叔帶著我進到其中一個,拿起船槳就搖,一邊還從懷裡掏出個與衣裳同色的帕子扔進我懷裡:“坐穩了啊,這船我也是頭一回搖,你可別在這兒跟我鬧氣。”
我拿起帕子將整張臉抹乎一遍,又擤擤鼻涕,最後張著一雙比兔子還紅的眼,可憐巴巴的瞅他:“……這個擱哪兒?”
李大叔深吸一口氣,咳了兩嗓:“扔湖裡吧。”
我把手絹一攥,很是鄙視:“多環境汙染哪!”
李大叔搖著船槳的手一出溜,差點沒讓木漿脫手,好在人還是老當益壯,當即又一把握住拽了回來。接著就眼皮兒一抖,看都懶得看我一眼:“那就揣你自個兒懷裡。”
我立刻雙手環胸,手絹也不要了,一臉警惕的瞪他。
大叔嗤了一聲,划槳的動作比之前順暢不少:“怎麼,跟著我不好麼?”
“我可比我那個侄子強多了,跟過我的女人,可沒一個不念我好的。”
我嘴一撇:“那怎麼一個都沒留住,到這把歲數還孤家寡人?”
李大叔巧言令色,擅長詭辯:“我要是有媳婦兒了,還輪得著你這小丫頭片子坐我的船?”
我堅貞不屈,誓要劃清界限:“我就是不跟他,也不可能跟您,天底下又不是除了西夏人就沒別的男人!”
美大叔眯眼一笑,格外陰險:“喲,這是瞧上哪個倒黴小子了?”
我還沒來得及還口,他又來了句:“不會是你們那個什麼賬房先生吧?”
他這一說,我倒是回想起打從我失憶這半年,徐梓溪三番兩次的溫言示好,過去什麼都不記得了倒不覺得怎樣,現在一想起來,就覺得分外彆扭。
他見我不說話,還以為是說到點子上了,又嘖嘖道:“一個軟趴趴的書生,有什麼好的。不說別的,光是床上,絕對比不上我們家的小子!”
我聽得臉上發燙,狠狠白瞪他一眼:“您……別想到什麼就說什麼成麼,有長輩這麼跟小輩兒講話的麼。”
他嘖了一聲,臉不紅氣不喘的教育我:“就因為是長輩,才跟你講大實話。”
“那小子過去是不咋地,每回我見了都想扇他兩巴掌。不過自打……”
我趕緊叫停,扭臉看遠處山水:“您能不提他麼!”
大叔停頓片刻,又開腔了,不過他說話的嗓音確實好聽,只要他不提那個人,我還挺願意聽他瞎墨跡的:“丫頭,有沒有什麼想去的地方?”
我朝著船頭行進的方向望了一眼,發現我們已經行入一條兩邊是山壁的小溪流,兩面高峰俊顯,看得人一陣心慌,好在水流卻不湍急。這船隻雖小,卻也結識,李大叔船劃的也好,因此一路行來,倒也平穩的很。
我想了想,問他:“前頭通向哪裡?”
李臨恪顯然對這條路很是熟稔:“前頭有個三岔口,繼續往前再行一段,便又一圈繞回谷裡。往南往北都能進城,不過方向不同。”
“那進城吧。”
總說桐城富庶,可桐城具體啥樣,我見都沒見過。聽聞李臨恪遊歷天下,想來淘換點好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