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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也是有好有壞。如果完全以一個人的名號來斷定好壞,以耳代目一定會吃虧上當。
一個成名人物,處理一般的爭端必須小心從事,一方面怕有損聲譽,再就是怕碰上一些不知天高地厚,存心向高手名宿挑戰的冒失鬼,假如動不動就訴之於武力,很可能碰大釘子,在陰溝裡翻船,甚至自毀前程。
流雲劍客犯了這嚴重的錯誤:憤怒之下就訴之武力。
尤其是一個劍客,居然向一個只有木凳在手的人遞劍,在觀感上就缺少前輩劍客的風度,可知這位壞劍客的確名不符實。
“該死的小輩!”流雲劍客怒不可遏,兇狠地欺進一劍點出。
本想引誘張文季用凳封架長劍,便可變招下殺手製敵,長凳面積大,擋在身前防守容易,凳不動便很難抓住空隙切入,先誘招是正確的攻擊手段。
一步錯全盤皆輸,張文季不用凳封架,反而以更快的速度迎著劍尖硬擋。
嗤一聲怪響,劍刺穿寸二厚的凳面,鋒尖貫板三寸餘,雙方力道相加,貫穿力十分可怕。
糟了,劍在倉卒間哪能拔出?
張文季雙手向下一推,劍隨著下沉。
流雲劍客來不及後退拔劍,變化大快太出乎意外了,剛要全力抽劍,人影已劈面撲來。
一記雙風貫耳擊中左右耳門,內縮的雙腳一踹之下,把流雲劍客踹得向後倒飛,真像一頭豹或貓與強勁的對手肉搏,手腳變成四爪,撲上行狂野的一擊。
“呃……”倒撞而出的流雲劍客,倒飛出房門,砰然大震聲中,摔倒在走廊上,再滾滑出院子,劍最後脫手丟擲,在院子的大方磚地上發出震耳的怪響。
房外本來有幾個店夥,手足無措不敢入房勸解,也有幾個好奇的旅客,在外面看熱鬧。
一陣譁然,店夥與旅客失驚走避。
“你們滾!”張文季向兩大漢沉叱,重新拾起長凳作勢進擊。
兩大漢魂不附體,架了一僧一道狼狽出房。
流雲劍客頭暈目眩,雙耳門被擊可不是好玩的,力道稍重些,不但耳膜破裂流血,也可能腦震盪,雙目短期間有失明的現象發生。
總算還受得了打擊,胸腹的踹力也不會受損,狼狽爬起摸索著拾回劍,臉色灰敗急急溜走。
幾個旅客中,大概有闖道的好漢。
“這……這可能嗎?”一箇中年旅客,用驚駭的嗓音向同伴問,“大名鼎鼎的流雲劍客,加上兇名昭著的天涯惡丐和無為怪道,被一個小夥子赤手空拳,打得落花流水丟出房外,你相信嗎?”
“你不相信你的眼睛嗎?”同伴苦笑,盯著掩上的房門搖頭,“這比青天白日更明白的事,不相信也得相信呀!這小夥子到底是何來路?”
“我不想打聽。”中年旅客說,“萬一引起誤會,我可禁受不起他三拳兩腳。走吧!沒我們的事。”
“話一傳出去,這小夥子有麻煩了。”中年旅客一面離去,一面搖頭嘆息,“人怕出名豬怕肥;流雲劍客那些豬朋狗友豈肯甘心?”
驛館有裝置頗為完善的官舍,接待過往的官員,與接待驛卒、官差的次等館舍,中間隔了一座公廨和一座院子,兩者不相往來。
至於非官方人士,或者沒有過境文憑的官吏差役,這種大驛概不招待。
因此,官船主人所僱的隨行人員,只能住在船上,可以前往驛館走動,不能住宿。
天一黑,官船戒備加強了。
按理,主人已在驛站的官舍安頓,船上只留下不重要的人員,無需加強戒備的。
二更天,站在前艙警戒的兩名大漢,十分警覺地監視著船上船下,留意碼頭是否有可疑的人接近,刀隱肘後隨時皆可能揮出,足以處理任何突發的變故。
正是漲潮的時光,船已高出碼頭很多,跳板呈陡落的傾斜,碼頭上如果有陌生人活動,居高臨下看得真切,陌生人想跳上來也非易事。
鄰船的船隻,悄然魚貫爬上幾個穿了水靠,戴了灰色頭罩,只露雙目的人。水色渾濁,人在水中,船上的人根本不可能發現。
片刻間,便控制了本來只留了幾個船伕的鄰船,沒發出異樣聲息,舉動輕靈敏捷,辦事快速俐落。
兩個人悄然爬行至前艙前,利用船舷障身,接近了官船的船頭,官船的兩個警衛一無所知。
兩黑影屏息等候機會,等候兩警衛暴露背部。
久久,三更將盡。
終於,機會來了,耐心獲得報酬,兩個換班片刻的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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