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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山進香的香客。”他正經八百向大漢說,“帶了背籮,盛了全副家當,卻碰上了天殺的騙棍強盜,所有的身外物全丟啦!只好另行購置了。”
“全丟啦,金子卻沒丟。”
“四十錠元寶,四百兩。”他將布袋往櫃上一放,大嗓門窮嚷嚷,“哼!你以為我是省油燈?搶了我值十幾兩銀子的行囊,我在他們的宮中庫房搬四百兩黃金,以後,我還要去搬。他孃的混蛋!將本求利,這是我應得的賠償,天老爺也不敢和我講理。”
“你老兄……”
“你,你們,也不例外。”他的手指幾乎點在大漢的鼻尖上了,“招惹了我,就得償我的損失。殺人償命,欠債還錢,還有一群混蛋欠我一筆債,早晚我會連本帶利討個一清二楚。”
“你……你……”大漢吃驚地向後退。
“那個驕傲自負的小美人,今後休讓我碰上,我已經訂了她做壓寨夫人,除非她躲上天,潛入地,不然休想逃出我的手掌心。”
“閣下……”大漢又驚又怒。
“替我傳話。”他氣勢洶洶,咄咄逼人,“叫你們的執事大爺識相些,乖乖替他的大閨女辦嫁妝。”
“小輩該死!”大漢忍無可忍,憤怒衝昏了頭,不顧利害欺進出手,一記黑虎偷心走中宮強攻。
拳出一半,便被鐵掌錯開了,耳光聲清脆,四記正反陰陽耳光,把大漢打得昏天黑地,倒退出丈外。
“滾!”他巨爪一伸,抓住大漢的衣襟信手便扔,將大漢丟出店門外。
換了一身新行頭,他回到預定的宿處。
“再示弱,今後休想安逸了。”他將新背籮仍然藏在樹上,憤然坐在樹下自言自語,“最安全避免麻煩的行動,是來一個擺平一個。老虎不發威,一定會被人看成病貓的,打發這些財迷心竅的人,最好的辦法是讓他們永遠沒有力量發橫財。”
他倚在樹下假寐,四周寂靜,松風徐來,暑氣全消,與城中煩囂的情景迥然不同。
踏草聲入耳,他依然假寐如故。
“南無幽冥教主本尊赦罪地藏王菩薩!”唸佛號聲入耳,聲如洪鐘,直震耳膜,有如醍醐貫頂,也像是坐在洪鐘內,有人在用撞錘撞鐘,震得整個人似要崩潰,威力極為驚人。
“南無阿彌陀佛!”另一人接著念另一種佛號,威力同樣驚人。
如果換了一般的凡夫俗子,第一聲佛號便足以將人震得發瘋。
兩聲佛號有如兩記威力萬鈞的重擊,不僅是振聾起聵而已,而是志在傷人,也志在示威。
一聽便知是九華山的僧人,而且是有道高僧。天下四大山的僧侶,所念的佛號都不一樣。
他張開雙目,虎目中神光似電,狠瞪著兩個並肩站在兩丈外,也用凌厲目光瞪著他的老和尚。
老和尚真可算絕配,一高一矮,高的胖,矮的瘦,高的紅光滿臉,矮的臉色泛蒼像是長期營養不良。
兩僧都穿了僧常服,青灰色的布料洗濯過度已經起毛,項下掛了一串菩提子念珠,光頭上可看到泛白的髮根,戒疤閃亮,確是正式受戒的僧人。
三雙眼睛狠盯,展開凌厲的眼氣與氣勢搏鬥。
久久,氣勢相當,誰也壓不倒誰,相持不下。
“施主必須遠離九華。”身材高胖的老和尚,終於忍不住發話了,“以免引起更難收拾的災禍。”
他哼了一聲,一蹦而起。
“佛門普度眾生,天下任何人都可來得。”他沉聲說,“和尚,你要趕我快走?”
“地藏菩薩佛誕將屆,老衲不希望發生任何擾亂佛門清淨地的變故,香客數萬眾,任何事故皆可能引起可怕的驚擾。不管施主為何而來,希望施主於佛誕後再說,而且必須遠離九華山。老衲說得夠明白嗎?”
“已經夠明白了。”他冷冷一笑,“和尚,是誰唆使你們出面驅逐在下的?”
“施主不須盤根詰底,老衲請施主離開。”
“這裡是九華嗎?”
“這……”
“這裡距九華山腳足有將近三十里,距你九華雙神僧的只園寺,五十里只多不少。該死的!和尚,你們趕人未免趕得太遠了,趕快滾上山回只園寺做法事開道場,還來得及。”
九華雙神僧在江湖聲望頗隆,年輕時曾是黑道之雄,中年皈依佛門仟悔罪惡的一生,但無法修至六根清淨境界,經常在外雲遊化緣。
管些閒事為人倒不失公正,只是有點剛愎自以為是。假使所管的事有一方不接受調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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