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牒:“不要說二十七日,就是二十六日也都晚了,你如果真的愛惜一城生靈,就抓緊時間投降!”
劍拔弩張,總攻就要開始了!
這關鍵時候,統帥曹彬卻莫名其妙“病了”。
第七章 春花秋月之七宗罪(13)
眾將一聽曹帥染病,急忙前去看望,曹彬等人都到齊了,這才語重心長地說:“我這病不是藥石可以治療的,如果要痊癒,尚需各位的解藥治療啊。”大家聽這話說得莫名其妙,不由面面相覷。
曹彬這才一語道破:“大家對天發誓,城破之後絕不濫殺無辜,我的心病也就好了!”其實曹彬尚方寶劍在手,完全可以立下法令——濫殺無辜、荼毒生靈者死罪,但他沒有這樣做,反而以“請求”的姿態來實現,體現了一代名將的領導藝術。
沒有任何懸念,二十四日開始攻城,二十七日城破,李煜留下一首尚未寫完的《臨江仙》,匆忙召集臣子,商議以何種形式出城投降。又有人說,城破之後在桌上看到一張紙,上面寫著李煜對上天神佛的許願,承諾如果能安然度過此劫,自當如何如何……
出於自私,為了自己所謂的家國,再加上李煜的耽於迷信和性格懦弱,讓本該順利的受降變成了攻城,即便曹彬有令在先,宋軍士兵們難免心懷怨恨,城破之後,還是有相當多的平民死於亂兵。這一切,都是李煜造成的,而他並沒有勇氣自殺殉國,反倒忍辱偷生了很多年,甚至比不上身邊的忠心臣子。
“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老祖宗這句話說得確實有道理。
既然已經亡國,又缺乏自殺的勇氣,李煜只好按照既定的禮儀,帶領百官,手捧玉璽,“肉袒”出降。嚴格來說,真正的“肉袒”應該去掉衣服袒露肉體,不過逐漸簡化之後,只需要穿著短衣即可。
李煜獻上玉璽之後,曹彬寬慰李煜:“聖主早就在汴梁為你建好了府邸,就等你的入住。只不過到汴梁後,單憑俸祿恐怕難以滿足你維持目前的生活水平,你現在可以回去收拾一些金銀細軟,否則等我的大軍進去登記造冊,那就都是公共財產了,你分文都不能動了。”
李煜想不到曹彬如此通情達理,急忙拜謝之後,收拾東西去了。不久後,又被曹彬請到船上喝了一次茶,這次飲茶,是曹彬特意安排來觀察李煜心理狀態的。
飲茶完畢李煜回去,諸將有的向曹彬建言說,李煜好容易出城來,現在又縱虎歸山,萬一他一個想不開自殺了,不好向皇上覆命。曹彬頗為自信地笑笑,說他如果要自殺,早就死了,何況剛才上船時候過跳板,我看他神色緊張不安,唯恐掉下去,如此一個愛惜自己生命的人,豈會輕易輕生?
古人都喜歡搞這一套,美其名曰“風鑑”——從一些微不足道的細節迅速判斷一個人的品行修養。翻開史書,這類例子比比皆是,人人幾乎都成了預言家。
兩天後,李煜帶著眷屬登船,趕往汴梁,他那首很有名的《破陣子》:“四十年來家國,三千里地山河。鳳閣龍樓連霄漢,玉樹瓊枝作煙蘿。幾曾識干戈?一旦歸為臣虜,沈腰潘鬢消磨。最是倉皇辭廟日,教坊猶奏別離歌。垂淚對宮娥。”應當就是作於此時。
開寶九年(公元976年)正月初二,這一群神態沮喪的君臣,被送到了喜氣洋洋歡度佳節的汴口,秦王廷美在此地迎接部隊。此處附近有一座普光寺,李煜就向曹彬請示說:能不能帶著小周後去禮佛?
跟隨他的臣子們實在是看不下去了,以前在南唐時候,禮佛可謂是無與倫比地虔誠,結果還不是亡了國?現在身為亡國之君,居然還要提這種要求,說出去簡直是笑話。所以,大部分臣子極力反對這個請求。
這一次李煜卻生氣了,訓斥群臣說:“自幼就被爾等挾制,謹小慎微循規蹈矩,什麼也不能做,結果亡了國。現在我要禮佛,難道還需要你們再來做主?”從這番話不難看出,李煜最終還是沒有反思出亡國的根本原因,他覺得自己的雄才偉略都被臣子所壓制,如果可以放開手腳無人約束,國家也不至於滅亡。
缺乏責任感,是所有亡國之君的通病,不獨李煜如此。崇禎皇帝在煤山吊死,臨死前還在怨恨臣子們誤國;項羽在烏江自刎,索性把黑鍋扔到天上讓上天去背——非戰之罪,是上天看我不順眼,要令我滅亡!
接下來就是到汴梁參加獻俘儀式,繁文縟節的種種儀式,把李煜痛苦的心靈折磨得有些麻木了,他行屍走肉一樣任人擺佈。忽然,一個名詞掠過耳際,令他不由一顫——“違命侯”!自己被封為“違命侯”?
這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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