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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重複一遍道:“只是這房門,白日裡是不可緊閉的。”
秦漫望向門口,見房門已經被敞開了,心下疑惑便說:“兒媳初來乍到,許多事情還不清楚,請母親訓誡。”
尤夫人此時便笑道:“也是,媳婦剛進尤家,的確不清楚這家裡頭的規矩,倒是我這個做母親的苛求了。”
“母親言重了,兒媳並非替自己的過失找藉口,但希望在領罰之前得到母親的指點。”秦漫急忙解釋,又走上前去扶尤夫人坐下。不過尤夫人這一說,她倒是記起了之前尤子君幾次讓尤苦與月成出房去,那房門卻都是沒有關上而是大敞的。
“媳婦不必擔心,我自然不會將事情說出去,媳婦也就不必領罰了。”尤夫人在秦漫的攙扶下便坐了上座,又道:“所謂‘房門一開,好運進來’,媳婦這青天白日的便把房門緊閉,哪裡是吉祥之舉?靜寧院是女眷院落,除了子君之外自是不會有其他男人進來。若在靜寧院發現除了子君以外的男人,那是要將其送往祠堂嚴懲的。”
秦漫算是聽出點道道來了,這只不過是方便丈夫捉姦的伎倆罷了。房門不準關閉,丈夫又隨時可能進房,就算再水性楊花的女人也不敢出軌的。
尤夫人總是在不經意的提點她,然而這些提點卻讓她受到不同程度的羞辱。她不以為這是尤夫人的無心之舉,怕是有心之措吧?
“母親說的是,兒媳倒真想借了母親的吉言,讓好運多多進得兒媳房裡來。”秦漫笑的靦腆,語帶暗示,自有說不出來的一種韻味兒。
尤夫人突地臉色一變,但緊接著又恢復了常色,讓秦漫幾乎以為自己眼花了。不過片刻後她確定自己沒有看錯,就不知尤夫人是從她話裡聽出了什麼而變臉。
“媳婦,老爺應該已經派人過來教媳婦規矩了吧?”尤夫人淡淡的笑著,又提起另一件事情。
秦漫點頭答道:“是的,母親。過來的是老太太房裡的宋婆子,她讓兒媳在一月內將族規背熟,然後再通知於她。”
“一月時間,媳婦沒有什麼難處吧?”尤夫人進房時見媳婦臉有難色,似在思考著什麼令她困擾的事情,便試探著問道。
秦漫眨了眨眼,道:“母親放心,一月時間實在是父親與母親寬限兒媳了,兒媳自當熟記族規。”她不是沒瞧見尤夫人眼裡那抹試探,但她實在對尤夫人與她相處的這種方式不解。
這尤夫人與她是婆媳關係,按道理說,尤夫人要麼愛屋及烏喜愛她、親近她,要麼恨她奪子討厭她、疏遠她。可她左右思量,覺得她與尤夫人之間的相處方式並不是這二種中的一種。
尤夫人看似待她親切如女,但她卻感覺不到尤夫人的一番真心,只覺得兩人像主客一般。就像尤夫人是主,她是客,尤夫人對她是主人招呼客人的態度,僅此而已。自古婆婆刁難媳婦,她見得多也聽得多了,像尤夫人這般待媳婦的,她倒還真是不瞭解。
“這便好。”尤夫人笑了笑,但卻肯定自己的想法是沒錯的,這媳婦必定是有了什麼難事。雖然媳婦掩飾住了,但之前她拿著族規冊子思考的模樣卻沒有讓她遺漏掉。不過,不管如何掩飾,只要媳婦是真的被難住了,那麼稍後問題必定會浮上水面來。
秦漫突地想起家裡那位連尤老爺都十分放在心上的老太太,趕緊趁此機會問道:“母親,兒媳尚未前去叩拜老太太,是否禮數不周?”
尤夫人被她這一問,倒也想起了尤家唯一能治老爺的人。只可惜老太太終日禮佛,不肯再過問尤家的事務,否則她至少還有一大靠山,不至於委曲求全到如此地步。她想了想才說:“媳婦不必煩惱此事,老太太是尤氏家族輩分最高的人,行事自有一套規矩。莫說是媳婦,就連老爺與我,也須經過老太太派房裡婆子來傳,才敢過去打擾的。”
尤氏一門,族規雖對女子而言十分不公,但只要女子謹言慎行,終有一日能夠‘媳婦熬成婆’、‘婆婆熬成老祖宗’。整個家族唯有輩分最高的那名女子,才能受到大家的尊重與敬畏。即使是位高權大的族長與房長,也須禮遇她三分。
不過大家族的輩分卻不是按年紀來排的,自然與出身背景,血緣是否為直系有關。尤老爺是老太太所出,又是這一支的房長,尤老爺的父親去世後,老太太自然就成了尤家輩分最高的人。最主要的,還是老太太本姓尤,且與現任族長是親堂兄妹。而老太太生前又是族長夫人,現任族長尤閔壕不過是在尤老爺的父親去世後沾了自家兄弟的光罷了。
這些個拐七抹八的事情,自然不是三言兩語就能說得清楚,所以在尤氏族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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