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兼總編輯馮雪峰同志,被打成右派後,名義上受到第6類處理。開除黨籍,工資從7級幹部(322元)降3級。但仍在10級(218元)的線上,名義上還能享受高幹待遇。留在人民文學出版社裡,當了一名普通編輯。他居住多年的家址:蘇州衚衕小院,不得不搬遷;公家配給的全部傢俱同時全部讓出。馮雪峰搬到梯子衚衕一個狹窄擁擠的集體宿舍。此後幾年裡,他選編、校訂了《文藝辭典》和《郁達夫選集》、《郁達夫文集》、《新文學三十年集》(短篇小說卷)等。1961年,他被摘掉右派分子帽子,但仍屬於“另冊”中的摘帽右派。1965年,馮雪峰62歲,下放到河南農村搞“四清”運動。
陳企霞
《文藝報》副主編陳企霞,即所謂“丁陳反黨集團”中的“陳”。被打成右派分子後,受到第2類處理:開除黨籍、撤銷黨內外一切職務,取消了原行政 10 級的高幹待遇 (月薪218元),監督勞動。每月只發給個人生活費 26元。他賣掉了藏書,作家協會通知他搬家,搬到崇文門外作協原司機和公務員們住的3號院內。一家八口人只住了3間小房,他們只好睡上下床。不久,陳企霞就被送往唐山柏各莊農場監督勞動。他每月只有26元的生活費,自己都不夠用,也就無法養家,5個兒女只好靠著他妻子的工資勉強度日。後來,作家協會才答應再給他的5個子女每人每月10元生活費。
唐達成
唐達成(19—1999年)原名唐摯,50年代原在《文藝報》編輯部工作。月薪90多元,他的愛人馬中行畢業後月薪62元。
唐達成在“反右派鬥爭”的自我批判中寫道:“我和我愛人每月有一百五、六十元的收入,本來應該過得很寬裕了,可是我卻每月入不敷出,於是我寫一些稿字填補這種由於追求享受帶來的赤字。我用稿費買了手錶。收音機,星期日經常上館子,可是這還不能使我滿足,我又希望自己有電唱機,有一筆存款以保障自己可以過資產階級似的生活,……從到《文藝報》(編輯部)以後,我對陳企霞、丁玲、馮雪峰就是抱著個人崇拜和感恩知遇的心情的。因為我覺得他們器重我、培養我,比如,送我到文學研究所學習,讓我參加編輯部的一些重要的會議,經常讓我寫文章等等。……我的一鳴驚人的思想也完全支配了我,我寫了不少所謂‘反對顛三倒四教條主義’的大小文章,其實這不過是我在沽名鈞譽的思想支配下,在大風大浪的時刻,企圖把自己裝扮成一個反教條主義(其實就是反黨)的勇士,以博得人們(實際上只有右派)的稱讚罷了。一直到我寫了攻擊周揚同志的理論文章時,除了我自己的反黨思想以外,在我靈魂深處也懷著藉此事轟一炮,籍此一嗚驚人的醜惡動機,為了達到卑鄙的個人目的,我甚至不惜明目張膽地向党進攻,資產階級個人主義和早就發出了腐臭的名利觀念,就是這樣終於使我走向毀滅的道路。”
唐達成被打成“右派分子”以後,1958年被送往唐山柏各莊農場勞動改造,每月只發生活費(26元);1960年初調回北京在西郊八大處的機關農場,又轉到河北懷來縣的作協農場勞動。1961年摘掉“右派分子”帽子,降級降薪,月薪降為70元;安排在《中國文學》編輯部工作。不久下放到山西省話劇院。1969年“清理階級隊伍”運動中,下放到太原鋼鐵廠勞動改造。1979年平反,調回北京。
馮亦代
在《中國文學》編輯部工作的翻譯家馮亦代,原在西城區三不老胡同,住一套3間大房,有很大的藏書室。被打成右派後,被“勒令”搬家、掃地出門。搬到一間不足10平方米,只能容1床1桌2椅的小屋。只好把原有的豐富藏書賣給舊書店,僅有少量珍愛的書籍塞進兩隻木箱,放在床底下。後來總算成了“摘帽右派”,才搬進2居室。
報刊編輯部的右派分子(1)
北京《人民日報》編輯部,有29人被劃為右派;章伯鈞、儲安平主持的《光明日報》編輯部,有20人被劃為右派;徐鑄成主持的上海《文匯報》編輯部,有21人被劃為右派;而被稱為“重災區”的長沙《新湖南報》和《湖南農民報》編輯部,有54人被劃為右派。
湖南省委機關刊物《新湖南報》社,抓出了“黨內右派小集團”和“同人報右派小集團”。報社除了行政經理部門未抓右派以外,整個編輯部143人,有54人被打成右派分子,其中包括前社長、副總編、編委、部主任;此外還有20人被劃為“中右”(所謂中間偏右)。長沙《新湖南報》社有13人屬於“情節嚴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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