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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用時,貝利旁若無人地大笑起來,同時連連搖頭,堅決地表示他絕對不會相信這種故弄玄虛的無稽之談。
阿蘭媽配好調料,彎著腰捧向客人:“哪位老爺請用?”
“感恩(越語:謝謝)。”阮德壽按越南人的禮儀彎下腰雙手接過,又以同樣姿勢遞向貝利,貝利看著那幾具滑膩噁心的雛禽屍體,下意識聳了聳肩。阮德壽只好示範性地先吃起來。
百無聊賴的貝利抬頭向四周張望,突然眼前一亮。他站起身,謝絕阮德壽的一再挽留,走向不遠處阿蘭擺設的水果攤,微笑地向她打招呼:“M(越語:妹妹),你好!”
阿蘭含羞地笑一下,遞過小板凳請他坐下,貝利點了幾隻芒果,等阿蘭削好,也學著阮德壽點頭哈腰的樣子,說聲“感恩”雙手接過,一邊用尚未出師的越語頗為吃力地同美麗的越南女孩溝通:“M,你叫什麼名字?”
阿蘭紅著臉低聲回答:“回大人話,民女叫阿蘭。”
“別叫我‘大人’,叫我貝利。”貝利笑著糾正。
阿蘭依然畢恭畢敬地低著頭:“是,貝利大人。”
“你看,又叫‘大人’了。不要害怕我們法國人嘛,我們是來幫助你們的,我們將不惜使用武力,幫助你們從中國人的統治下解放出來……”貝利以西方人特有的文明進食動作把一片削好的芒果優雅地放進嘴裡,一面不失時機地宣傳法國軍隊“進駐”越南的良好動機和純淨目的。
幫你個頭!中國人沒佔我們的地,沒殺我們的人,你們卻要我們亡國滅種!阿蘭在心裡恨恨罵道,臉上卻微微笑著,裝出聚精會神聽他宣教的樣子。她希望把貝利拖得更久一些,讓阿媽他們有更多的時間說話。
貝利朝阮德壽望了一眼,他還在津津有味地享受那種令人作嘔的宮廷補品,一邊同賣鴨蛋的中年女人輕聲閒聊。
阮德壽見貝利朝他張望,也揚起手裡的碗,貝利怕他又喋喋不休地宣揚屈頭鴨蛋的好處,擺擺手不再看他,依然悠閒地品嚐阿蘭熱情推薦的各種叫不上名稱的熱帶水果。
貝利也在故意拖延時間。在他眼中,阿蘭身上彙集了東方女孩所能具備的種種自相矛盾的優點:美麗而純樸,熱情而含蓄,賢淑而聰明能幹,羞澀而不失大方,甚至一舉一動、一顰一笑,都比他出國前一直熱烈追求的那位出身高貴、浪漫可人的巴黎女孩倍加迷人。
他象一位為了持續地與甜蜜融為一體而將糖果留在嘴裡慢慢含化的饞嘴女孩一樣,希望能在阿蘭身邊呆得更久一些,以便能夠貪婪而不失風度地體驗在異國他鄉與一位妙齡少女促膝交談的良好感覺。他熱切地期望,今天與阿蘭小姐的不期而遇,僅僅是一場讓他即使到了耋耄之年依然回味無窮的浪漫豔遇的良好開端。
阿蘭仍在熱情地向貝利介紹她的商品,雖然她體諒他的難處,儘可能把語速放得很慢以適應他蹩腳的越語水平,貝利仍對一些越語單詞的含義不甚理解,這使他意識到強化越語口語能力的必要性和緊迫性。
為了打發異國軍旅生活中的飢渴和無聊,他將不得不結識一些當地的姑娘,而且應該使用她們的母語進行溝通,以體現西方紳士對女士的禮貌和尊重。連白痴也知道,如果鴨子不學會啼明,是無法同母雞建立感情的。雖然他可以象一些軍官那樣,以佔領者至高無上的權勢居高臨下地威逼姑娘就範,但是那沒意思,畜牲才是那種唯性是圖的低階動物。
貝利堅信自己彬彬有禮的高雅風度和充盈的錢包足以打動姑娘的芳心,儘管並不打算娶黃種姑娘作為自己的正式妻子,家族的榮譽不允許他這樣做,而且情報官的職務也要求他不能同殖民地的姑娘建立真正的愛情。
“阿蘭小姐,你也‘恩’(越語:‘吃’),我請你一起‘恩’。”貝利大方地掏出一枚法國銀幣放在攤面上,異常誠懇的表情確鑿無疑地表明,他是真心的。
阿蘭低下頭羞澀地笑著。
第二十一章 詭秘的藍衣兵
一名藍衣軍官踱出營門四處張望,見貝利坐在阿蘭攤前,討好地湊過來,貝利正聊得入港,不耐煩地擺手要他走開。
藍衣軍官只好解嘲地笑笑,轉身向阮德壽走去:“壽哥,吃鴨蛋啊?”
阮德壽拉過小凳子:“阿森,這邊坐。你吃幾個?”
名叫阿森的藍衣軍官坐下來:“阿嬸,先來三個。”
阮德壽數出幾枚錢幣放在攤面:“錢一起付了。阿森,你慢慢吃。”說完站起身走向貝利,留下阿森尷尬地坐在攤前。
貝利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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