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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讓他引以為豪。
德仔跟著進帳,又偷偷望了趙琴一眼,他不敢相信,這位不到三十歲的養眼女人真能玩上幾手拳腳。蘇元春在椅子上坐下,德仔為二人酌了茶,然後恭順地站在一邊。
趙琴開啟包袱,拿出兩件短褂遞給德仔:“早聽說你跟在大帥身邊,辛苦了。在龍州時沒事,給你做了兩件褂子,不知合不合身。”
這夫人好,頭次見到下人還賞兩件衣服。德仔看看蘇元春,見他微笑點頭,趕緊鞠個躬雙手接過:“謝謝夫人。”
蘇元春想開口同趙琴說說話,見德仔仍然傻站一旁,心想這小子不通氣,吩咐道:“德仔你走一趟,把早點端過來。”
送早點是親兵份內的事,德仔意識到蘇元春想把他支開,直在心裡罵自己蠢笨,還好意思吹牛說自己是過來人,連久別勝新婚的道理都不懂!紅著臉答應一聲,退出帳外。
昨晚趙琴到達幕府時已是深夜,草草洗了臉腳就上床睡了,沒顧得上說幾句話。她久久地看著蘇元春,幾個月不見,他顯老許多,也瘦了許多,吃不好睡不好,日曬雨淋的,打仗辛苦啊!雖然龍州離南關有百里之遙,但前方的戰況她都一清二楚,沒事的時候她常到藥局裡去,陪傷兵們說說話,他們都是丈夫手下的弟兄,得盡到嫂子的本份不是?
蘇元春四戰四捷得到朝廷封賞,她為他高興,倒不是為了那些黃馬褂巴圖魯之類的頭銜和榮譽,一個不滿八歲就死了爹媽的孤兒,一個連人家放在田裡的破耙也偷了賣廢鐵的小混混,能有這樣的出息,容易嗎?聽說官軍節節失利,連鎮南關也被炸得片瓦無存,她更為丈夫耽憂,不知道丈夫如何面對如此慘重的失敗。聽李秉衡說有差官往南關送電旨,詢問她是否捎帶什麼東西,便臨時決定跟著來了,那怕是見個面,安慰他幾句也好呀!
第二十九章 三個和尚沒水吃(…
德仔不在,蘇元春倒找不到話頭了。跟她說打了敗仗丟了南關?這些事不說她也知道了;告訴她不知道如何處理同馮子材之間的微妙關係?一個女人家,能幫上什麼忙!悶了半天才沒話找話地問:“在趙先生家住得慣吧?”
“跟在自己家一樣,一家人都十分客氣。小荔雖然只有十二、三歲,可聰明瞭,琴棋詩畫一學就會,總喜歡在我身邊轉,晚上也經常同睡在一張床上,活脫脫一隻跟屁蟲。”
“你本來就是趙家的女兒嘛!”蘇元春勉強地笑道。
趙琴知道他仍在為南關的事操心,緩緩問道:“華師爺在嗎?等會想跟他聊聊。”
蘇元春心裡一動:當年到田州平叛時,趙琴屢屢透過華小欖之口出謀獻策,難道她真有什麼辦法,幫助自己越過這道坎?
德仔端來早餐擺好,又退了出去。蘇元春邊吃邊說:“不要讓華小欖傳話了,有什麼錦囊妙計,直接對我說不也一樣?”
趙琴嫣然一笑:“誰知道你想要什麼錦囊妙計?”
“韓信將兵,多多益善。有什麼好主意,說吧。”
趙琴逗趣地問:“如果說好了,大帥賞什麼?”
“黃馬褂兩件,巴圖魯勇號三個,隨你拿。”
“都不要,我只要人。”
“人?早就是你的了!”蘇元春意識到趙琴這次來,並非只是想看他一眼而已,也微微笑道,“說吧,我命中的貴人。”
“胡說,我一個女人家!我乾爹、陳嘉,還有德仔,他們才是你的貴人,”丈夫的話十分順耳,說她是他的貴人,不是誇她旺夫嗎?趙琴嗔笑地問,“還記得和尚挑水的故事吧?”
“什麼和尚挑水?”蘇元春楞一下,失聲笑起來。潘鼎新遠離前線縮在龍州,消極等待朝廷處分;馮子材雖然到了憑祥,卻因一直受到排擠,樂得清閒自在。潘鼎新有事不做,馮子材無事可做,自己很想挑起這副重擔卻挑不動,用“三個和尚沒水吃”來形容廣西前線群龍無首的狀態,再貼切不過了。
法軍連戰皆捷,自身也損耗了大量兵員彈藥,佔領鎮南關後沒有乘勝追擊,只派出小股部隊在邊境村屯燒殺掠搶。蘇元春讓蔣宗漢收攏廣武軍殘部退到憑祥休整佈防,自己率桂軍撤到幕府守住關道,防止法軍乘勝進襲憑祥、龍州,局勢暫時穩定下來。身為廣西提督和軍務幫辦,蘇元春對廣西邊防軍務負有責無旁貸的責任,可是眼下這種狀態,應該怎樣協調和馮子材的關係呢?他為這事傷透了腦筋,就連每天早上晨練也是心不在焉,腦子裡總想著“馮子材”這三個字:馮子材長的什麼樣子?見面時會對自己擺什麼架子,說什麼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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