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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鳴槍放炮向水口開進,又在邊境山頭漫山遍野搜尋了一陣,下午才在水口鎮會合。小小的水口鎮不過幾十戶人家,突然來了三千兵馬,一下子熱鬧了許多。馬盛治正欲馳入水口街中,聽見有人叫他,連忙勒馬停住,見是陳炳焜,小聲問道:“事情辦妥了?”
“按照統領大人吩咐,都安排好了。”
“好,在前面牽馬,到蘇大帥那裡去。”
陳炳焜遲疑道:“蘇大帥那裡……小人就不去了吧?”
馬盛治一笑:“別怕,有我呢!別看蘇大帥兇,其實好說話得很,再說以後他遲早會知道你在我這裡!”
蘇元春正在水口鎮外的邊境山腳下朝對面山頭的法軍眺望,馬盛治下了馬,從馬背拎下幾隻野兔興沖沖走近:“稟熙帥,邊境一帶的山頭都搜過了,只發現陸阿宋一夥住過的幾排草棚,都燒掉了。不清楚他們怎麼得到風聲,全跑光了。”
“知道了,”蘇元春打量正在為馬盛治牽馬的陳炳焜,“這不是焜仔嗎,怎麼跑到你那裡去了?”
陳炳焜連忙打千跪下,乖巧地說:“稟大帥,小人被大帥趕走以後,守邊報國之心不死,又投到馬統領帳下效力。”
“真是小孩子脾氣,我怎麼會趕你呢?當時正在氣頭上,再說氣也不是衝著你來的。你這步走錯了,馬統領脾氣更臭,以後呆不下去,還來本帥這裡。”蘇元春有所不知,陳炳焜是有心計的人,投到馬盛治帳下後屢得提攜,官運亨通,民國初年官至廣西督軍。這是後話。
“熙帥今天怎麼了?淨說標下的壞話!”馬盛治揚起野兔,“這幾隻活物撞到了弟兄們槍口上,送給熙帥嚐嚐鮮。”
“小氣鬼!張勳,叫弟兄們扛兩頭野豬來,讓馬統領帶回去給關前隘的弟兄下酒。”
“別別,我們也打了野豬!”馬盛治調侃道,“熙帥,弟兄們說這樣的追剿真好玩,三、五天有一次就好了。”
“廢話!”蘇元春又舉起千里鏡遙望越南境內山頭上荷槍實彈的法軍士兵,對張勳說,“通知對面的番鬼,遊匪已經竄入越南,因我軍無法越境追擊,請他們及時堵剿。”
第七十一章 這一片國土
張勳走了一陣,帶回法軍聯絡官貝利。貝利敬禮道:“將軍閣下,我軍一直在邊境嚴陣以待,沒有發現遊匪越境。”
蘇元春一本正經道:“遊匪都是當過兵的人,見你們張大口袋等著,還往槍口上撞,那不是找死嗎?我們已經搗毀了他們的營地,現場跡象表明,他們已經朝越南方向逃跑了。”
貝利當然不會相信:“雅里爾中校要我向你請求,他希望能夠帶領部隊到遊匪營地進一步搜尋。”
“可以。”蘇元春爽快地說。
馬盛治睜大了眼睛:吃錯藥了吧,擅自同意外國軍隊入境可是原則性的大是大非問題,難道他當提督當膩了?
“謝謝將軍閣下!”貝利筆挺地敬了個禮,準備離開。
“本帥還沒有說完,”蘇元春面無表情地說,“按照兩國協議,第一,貴方人員入境必須按規定辦理入境手續,無完善手續者一律按非法入境扣留;第二,入境人員由我方保護,服從我方管理;第三,入境人員不準攜帶武器,否則按軍人非法侵境論處,人員扣留,武器沒收,還要向貴方提出強烈抗議。”
馬盛治省悟過來:大帥就是大帥,這種時候也沒忘了逗番鬼取樂。
貝利心想這不是跟不同意一樣嗎?還想爭辯,蘇元春冷冷道:“別說了,協議上白紙黑字寫得明白,說也沒用。省得違反了協議,你們又要抗議,弄得本帥兩頭都不是人。”
貝利再也無話可說,只好敬了個禮,告辭離去。
水口關兩側高峰夾峙,地勢險要,蘇元春本想在兩側山頭修幾座鎮關炮臺,苦於經費不足,只得暫時修建兩座碉臺駐兵防守。他見只有左側的碉臺正在施工,問蔡希邠:“我記得右邊山頭上計劃建一座碉臺,怎麼沒有動工?”
“這事沒來得及稟報。上個月右臺已經開工,後來法方提出抗議,說我們越境建臺。在下怕他們鬧到朝廷,所以先停了工,等請示過大帥再說,”蔡希邠想了想,補充道,“卑職當龍州同知時,少說也來過十次八次,老百姓說這裡自古就是中國的土地,都有地契為證,他們的祖墳還葬在前面的山坡上。”
蘇元春向山坡眺望,果然見到幾處荒草叢生的土墓。他反覆環顧四周的地勢,又用羅盤東南西北擺弄了一陣,漸漸有了主意,對蔡希邠說:“這片地是衝地,打死也不能讓番鬼佔去。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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