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存餉”,部隊裁革遣散兵勇時發還。蘇元春尷尬地笑道:“挪用底餉是軍中慣例,隨便問哪位將軍,誰急著用錢時,沒挪用過底餉?”
“我知道,幾個工程都是刻不容緩,雖然你墊了自己的薪俸,也只是杯水車薪,只好拆東牆補西牆、割肉補瘡了。不過這種事情說小就小、說大就大,還是不做為好。”
“沒事,我打算最近去桂林一趟,找李秉衡撥些錢,等款子一到,把底餉補上不就妥了?”
“觀棋不語真君子,可心裡有話,不吐不快,今天我就當一回小人吧。江山社稷又不是你家菜園,什麼南疆長城啦,江山永固啦,以為你是誰?就一提督,皇上手裡的小卒子,推一下你只能進一步,不推你就老老實實待著,亂動是要吃苦頭的。以後學精一點,別拿自己的身家性命開玩笑,要量力而行,看菜吃飯,錢多多辦事,錢少少辦事,沒錢不辦事。皇帝不急太監急啊!你這人打仗可以,當官不行,為人做事太實在,不適合在官場裡混。誰不曉得當官風光,封妻廕子光宗耀祖,一出門就八抬大轎,前呼後擁鳴鑼開道,多過癮。以為我不想當官?做夢都想,可是官場險惡啊!象這把還沒坐暖的提督交椅,知道有多少人想把你拱下來,你倒好,沒事找事,知道挪用底餉什麼罪名嗎?人家可不管你挪來修炮臺還是塞進自己腰包……兄弟呀,你再不小心,總有一天死在小人手裡,防人之心不可無啊。我的話不太好聽,可是旁觀者清,你是我兄弟,我不能不說。”
蘇元春覺得他有點大驚小怪,不就動了點底餉修炮臺建要塞嗎?又沒進自傢俬囊。不過見他把話說到這個份上,趕緊表白:“不不,良藥苦口,我知道大哥為了我好。大哥放心|奇+_+書*_*網|,以後再也不會有這種事了。”
董喬面色煞白跑進書房:“大帥,蔡希邠派傳令兵快馬急報:陳總鎮快不行了。”
蘇元春神色大變,高聲吼道:“德仔,備馬!”
第六十章 九天諡予憫臣忠(1)
灌下德仔調和了神符紙灰的“神水”,陳嘉呼吸平緩了些,微微睜開眼睛,見蘇元春等人紅著眼圈站在床邊,吃力地問:“熙帥,你怎麼來了……”
蘇元春掩飾地說:“到龍州辦事,順便來看看你。”
陳嘉強笑道:“熙帥,我的傷怕不會好了,以後邊境……”
“別胡思亂想,現在不是好好的嗎?”蘇元春抑制內心的傷感,輕聲寬慰說,“安心養傷,醫官說沒什麼大礙,把毒血排出來,再慢慢調理,一定會好的。”
“以後邊境上的事,幫不了你了……”陳嘉皺著眉頭忍住劇痛,又不敢用力,捂住胸部的傷口輕輕咳了起來。
蘇元春見他傷成這樣還惦記著邊境防務,忍住淚水說:“慶餘兄,求你了,別說話好不好,邊境的事以後再聊。”
陳嘉憋得滿臉紫紅,咳了一陣才咯出一口帶血的膿痰,喘著氣說:“好,我不說話了。熙帥你忙,先回去吧,我有點困,要睡了。”說完,又疲倦地閉上眼睛。
醫官看蘇元春一眼,走出門外,蘇元春也跟著出門,忐忑不安地看著他。老醫官自己也拿不準到底是德仔的藥真有效果,還是陳嘉迴光返照,模稜兩可地搖著頭。
蘇元春急切地說:“老先生,要什麼儘管說,就是龍肝鳳膽,我也能弄得到。”
“大帥,在下只能盡力而為了。”老醫官見蘇元春還沒有醒悟,幽幽地暗示了一句,“藥物只能治病啊……”
這話倒提醒了蘇元春,醫藥只能治病,救不了命。他問蔡希邠:“蔡道臺,不知龍州哪些神廟比較靈驗?”
“龍州拜神的地方不少,城裡較大的有伏波廟、班夫人廟和關帝廟,城外西北五里的將山山腰還有一座石窟寺,叫龍元洞。百姓祈神求願,多去這幾個地方。”
蔡希邠原為龍州廳同知,戰後為加強邊防,增設文職太平思順兵備道一職,負責邊軍後勤保障,組織地方土勇協防關隘要卡,因為他熟悉邊情而擢為首任道員。陳嘉病重以後,他以精明能幹的辦事能力深受蘇元春賞識,與馬盛治一文一武,成為他的左膀右臂。平時蔡希邠駐龍州,馬盛治守南關,蘇元春則集中精力建設位於廩更村山谷中的連城要塞。
“班夫人廟?”蘇元春曾聞憑祥也有班夫人廟,他對關羽和伏波將軍馬援並不陌生,對這尊女神卻沒有太多印象。
蔡希邠道:“大帥有所不知,班夫人是憑祥班村民女,與馬伏波同是東漢時人。當年伏波老爺南征交趾,軍到南關糧草不濟,班氏女把家裡的存糧全數捐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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