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殫慮經營不遺餘力,克成此屹立不搖之勢,確實難得。下官回去以後,一定儘快將邊防情況專折上奏,爭取早日落實工程款。”
馬丕瑤回桂林後,立即向朝廷上了專折。朝廷聞廣西邊防建設比其他邊省更有特色,便將張之洞、蘇元春等人聯銜具奏的添築炮臺案提出再議,決定分三年撥給十八萬兩,修築大炮臺二十座。
儘管與實際需要相差甚遠,卻是廣西邊防建設六年來從朝廷得到的第一筆工程款。第一批款子雖然只有六萬兩,蘇元春不願再等,又動了些底餉,全面鋪開了防線建設。
第八十一章 大清國萬人墳
炮火轟鳴、血肉橫飛。楊玉科渾身血汙,在硝煙瀰漫的南關廢墟中時隱時現……
蘇元春突然驚醒,方知是大夢一場:難道是楊軍門在給本帥託夢?
“讓我們的魂魄繼續為國家把守大門!”這是楊玉科陣亡前的唯一請求啊!這些年來,只顧著修炮臺築防線,怎麼把他們給忘了呢?蘇元春暗暗責備自己。
建萬人墳,對,在鎮南關建座萬人墳,替忠烈們了結以魂魄鎮守國門的最後心願,對活著的人說,則無異於一座炸不垮轟不爛的精神炮臺!
主意拿定,他分別與蔡希邠、趙正榮、李銓等人商議,為了便於清明公祭,發動憑祥、龍州兩地軍民官紳捐款籌資,將散葬在各處的抗法戰爭陣亡將士遺骸集葬在鎮南關後不遠的小土坡上,定名為“大清國萬人墳”。
清明時節,萬人墳如期竣工。蘇元春領著文武官員朝安葬遺骸的山坡磕拜完畢,望著滿山遍野密密麻麻的招魂幡,問蔡希邠:“總共請過來多少忠烈?”
蔡希邠答道:“目前只有兩千多,憑祥、龍州兩地百姓還在繼續查詢,只是……百姓們只知道是大清的兵,分不清哪營哪哨,更無法對上營務處留存的姓名。”
“只要是國家忠烈、民族英魂,都儘量請過來,集中安葬在一個地方,子孫後代也好祭奠。名字對不上就算了,即使有名字,再過幾十年、幾百年,後人也不會記著他們誰是誰,清明時節往墳頭新增一掬黃土、在墳前焚祭幾張紙錢,就足夠了,”蘇元春看到山腰正中有一個大土丘,問,“那是楊軍門的衣冠墓吧?”
蔡希邠道:“是。楊軍門的靈柩已迴歸雲南大理,下官按大帥吩咐立了衣冠墓,以供後人瞻仰。”
“他們是南關的魂,是守戍南關的陰兵陰將,有他們在,就有南關在。走,上去敬幾炷香!”
白幡飄拂,香火嫋嫋,在蘇元春耳際,濃烈的鞭炮聲漸漸化作鎮南關淪陷時的爆炸聲,化為合圍入侵的法軍時將士們震天撼地的吶喊。他想起家鄉子弟應募赴邊的踴躍場面,想起戰場上的腥風血雨,想起失利時的沮喪和勝利時的喜悅,更想起英勇戰死的楊玉科、陳嘉、蘇元璧和成千上萬流血犧牲的將士……
他漸漸回過神,無意中瞟見遠處右輔山山腰上十幾座飄著紙幡的新墳,回過頭問馬盛治:“那些新墳是怎麼回事?”
馬盛治朝負責監督修築右輔山三座炮臺的管帶文上貴看了一眼,支吾道:“是……弟兄們拉炮時不小心……”
儘管見慣了刀光劍影、血肉橫飛,當蘇元春聽說向山頂拉炮時十幾名士兵因纖繩突然拉斷,被數千斤的炮身傾軋身亡,還有二十多人受傷時,心情十分沉重,十幾條活生生的年青生命啊!聽說一些士兵聽信流言產生了畏難情緒,他更是咆哮如雷:“再三叫你們注意安全,耳朵長狗腦袋上去了?”
馬盛治陪笑道:“宮保大人息怒,文遊擊確有疏忽之過,也是弟兄們太不小心……”
蘇元春氣不打一處來:“別跟老子說沒你的事!要你們當官的幹什麼?開工前為什麼不檢查繩子?出了人命,倒把責任全推到死人身上,真是豈有此理!當兵的也是娘生爹養,你兩個不也是當兵出身嗎?你們說,這事怎麼處理?”
二人面面相覷,心想領導責任是躲不過了,大不了降職留任,又不是故意殺人,總不會砍頭償命吧?
“是你們的兵,也是我的兵,算老子倒黴,還得給你們陪殺:每人罰半年俸祿,充作修炮臺的經費!”
馬盛治叫起苦來:“別這樣行不行?這太不公平。你就老兩口,我們還有老婆孩子啊,還讓不讓人吃飯了?”
蘇元春不由分說:“就這樣定了,沒錢吃飯叫老婆孩子到我家入夥。嫌不公平是嗎?我陪你們一道換上號衣,上山同兵勇拉五天炮,一天也不能少,天大的事情給老子放一邊去。”
文上貴低頭道:“標下認罰,宮保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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