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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喔?這可是你說的?」魯匪南聲音提高。「夥計們,他說他的事與我們無關。」
他身後頓時響起一片笑聲,然後傳出一個人聲。「他的事當然和我們無關,他只會啃書本,嚼字眼,根本就不配稱得上是個漢子。」
「不管我做什麼事,」甘迪柏堅定的說,「我現在就得去做了。」
「你憑什麼去做,學究?」魯匪南問。
「從你身邊走過去做。」
「喔?你想試試看啊?你不怕老子攔住你啊?」
「只經過你一個人呢?還是要經過你這些夥計?」甘迪柏突然把口氣也改成了土腔。「你敢對付老子單獨一個人,別人不幫忙嗎?」
嚴格說來,他不應該去挑 對方的,可是現在對方人多勢眾的話,首先就得把魯匪南孤立起來,才比較好對付,否則就對他很不利。
果然有效了。魯匪南聲音突然放低。「老子一個人也不會怕你這條蛀書蟲,足夠對付你了。夥計們,讓開。我要看他有沒這種能耐。」
甘迪柏很小心的湊上去,用他的心靈去微微觸到魯匪南的心靈。不多隻是毫無感覺的觸到一下但已足夠讓對方鬆弛了。然後他再把心靈的觸鬚延伸出去,探進其他那些越 越多的人心中。甘迪柏的「發言人心靈」不斷前後衝刺,快到不讓任何人有所感覺,他只想摸清楚所有人的想法,把它們加以利用。
他有如一隻貓般的,小心翼翼接近對面這名農夫,用心靈鎮懾住其他人,不讓他們有所蠢動或企圖干擾。
魯匪南突然發拳打過來,然而甘迪柏卻早在他打過來以前,就從心靈中探到對方肌肉的變化,馬上就往旁邊一閃。拳頭呼的一聲,只差那麼一點點的由他面對掃過。可是甘迪柏仍舊不為所動的站在那裡,毫無懼色。人群中發出一串嘆息聲。
甘迪柏既不畏縮也不回擊。害怕無補於事,而反擊則更無意義,對方可以輕易地承受他的拳頭。
他只把對方當成一條牛樣的來對付,逼著他打空和失手。那樣的話,就可以讓對方銳氣受挫,再而衰,叄而竭了。
魯匪南果然像條瘋牛似的咆哮著衝過來了。甘迪柏重施故技,在千鈞一髮之中又往旁一閃,正好讓農夫又撲了個空。他又攻擊,照樣失利。
甘迪柏感到他自己呼吸開始變得沉重了。他身體的運動幅度很小,可是為了逼住自己不用出強大的精神控制力,卻比什麼都累。他實在有點撐不住了。
他說道以儘量平靜的口吻去安撫著魯匪南的氣餒,想這對方就範「我現在要去辦事了。」
魯匪南氣得臉都扭曲了,可是有這麼一會兒他沒動。甘迪柏能夠感覺出他的想法。奇怪,這個小矮子的學究,竟然有點像變戲法一樣,能夠溶掉一樣。
甘迪柏這時也已觸到其他人心中升起的恐懼,足足有這麼一霎時然後狂怒就壓過了懼怕。
魯匪南大吼道,「夥計們!這個學究腳下滑溜得很,只會跳舞,而不敢像個『汗密虛人』那樣的以拳頭對拳頭!逮住他!抓牢他!好讓我跟他換換拳頭!讓他先打老子老子最後再回敬他!快!」
甘迪柏發現人堆中有個縫。他現在唯一的機會就是由這條縫中間閃出去,然後用精神力量化解對方的奔速,讓自己逃遠。
他左閃右閃著,同時不斷髮出抑制的精神力量。
辦不到了。人多到無法想像的地步;偏偏他又不能破戒,用強大的心靈力量去打散他們。
他感覺到他手臂被許多爪子扣牢。他被逮住了。
他顯然必須動用一些精神力量去化解某些人的暴戾之氣,才能少挨幾下拳腳了。完了,這下子他的前途可能就要毀了。可是他的老命他自己的性命已經岌岌可危了。
天哪,這怎麼會發生的呢?怎麼會弄到這步田地的呢?
24
「會議」人數一直沒有到齊。
照往例,任何「發言人」遲到,「會議」從來是不等的。以目前會場中的氣氛看,桑帝斯想道,也沒人打算再等下去了。甘乃柏這個年輕人顯然對這種傳統還不夠 解。他一向以為他的青春就是他為所欲為的本錢,而他們這些老朽對他只能無可奈何。然而他也該曉得自己在「發言人」中並不廣得人心,深獲重望。老實講,對桑帝斯本人而言,這個年輕人也很不討他喜歡。然而得人心與否,在這裡並不重要。
黛洛拉.得拉米打破了他的冥想。她正用著她那張圓臉上的一對大藍眸望著他用著她慣有的一臉無邪狀和友善的表情,望著他而把她真正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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