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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始以來,我就一直被攪得心神不寧,承受著情緒上的打擊。但有一陣子,我除了準備迎戰阿根廷隊外,再沒想過其他事了。我當然沒有想到,比賽和賽後會發生的那些事。
那晚開局很好:一場精彩的比賽,對我們隊而言更是超越了比賽本身的意義。
在阿根廷隊依靠巴蒂斯圖塔的一記點球領先我們僅5分鐘後,阿蘭·希勒同樣依靠點球將比分扳平。他上次為英格蘭隊打入點球還是在1年前,但我們都知道他會罰入的。5分鐘後,我塞給歐文一個直傳球,他打入了那粒精彩的進球。接著他們又得一分,半場時比分為2比2。在更衣室裡,教練講了幾句話,是關於扎內蒂打進的第二粒任意球的防守問題。不然,我們真的等不及要出去立即開始比賽:這場球眼看就要贏下來了。我哪裡會知道,災難即將降臨到我身上來呢?
我認為迭戈·西蒙尼是一位優秀的球員。優秀,但作為他的對手確實讓入惱火一他總在你周圍,叩到你的腳踝,向你找岔子,這讓球員們很反感,他也知道這一點。也許他也知道霍德爾在世界盃之前說過,他很擔心我在壓力之下容易激動。我原來在比賽時也不會和他惹麻煩的,但就在半場結束時,他在我身後朝我喋喋不休。
後來,當我倒在地上時,他好像要弄亂我的頭髮,還拽了一下我的頭髮。我趴在地上,向後抬起了我的腿,朝他輕釦了一下。這是本能的反應,但卻是錯誤的,你只是不想承認罷了。我受到了挑釁,但幾乎是同時我做出了反應。我知道我不應該那樣做的。西蒙尼當然就順勢倒下,好像被狠狠踢了一腳。
我犯了個大錯,被罰下場了。加利·內維爾從身後走上來,手搭在我的肩上,在我的背上拍了拍。
“你做了些什麼?你為什麼那麼做?”
他沒有向我發作。加利只是想知道我為什麼要在那個關鍵的時候踢西蒙尼,我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主裁判基姆·尼爾森沒有對我說什麼,他只是從他的口袋裡掏出了紅牌。只要我還活著,我將永遠也忘不了那一幕。現在看看錄影:西蒙尼表演得像需要特別護理一樣;貝隆正告訴主裁判他認為可能發生了什麼;主裁判拿著紅牌;巴蒂斯圖塔在點頭,似乎他認為這很公正;而我卻走下場,眼睛已經盯著通道了。我不是生氣,我臉上的表情告訴了人們:我的意識早已經混亂了。西蒙尼設下了圈套,然後我鑽了進去。不管在我身上還將發生什麼,我將永遠記住這60秒鐘。
甚至在我走出邊線之前,特里·拜恩就已經從長凳處跑來了。
他的手搭在我的肩上,和我一起去了更衣室。我一到更衣室,就給在美國的維多利亞打了個電話。顯然找還沒有看過重放慢鏡頭,想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她正在紐約的一個酒吧裡看直播,說有些情況不是真的。我被罰出場這件事沒入能講得通。它為什麼發生了?
沒什麼話可說了。
特里和我呆在一起。我衝了個淋浴。很長時間的淋浴,好像要把這一切都沖掉一樣。突然,史蒂夫·斯拉特里衝進來喊道:“我們得分了!索爾進球了!”
我從淋浴間跳了出來,但一會兒他又回來說進球被判無效。我穿上一件長袖運動服,一個法國籍的國際足聯官員走進來,告訴我需要去一下興奮劑檢測室:至少那裡有—臺電視,這樣我就能看比賽了。90分鐘的比賽結束後,他們告訴我,我可以離開了。我在通往賽場的通道處看了加時賽。我根本看不進去眼前展現的一切,似乎紅牌把我對於這場比賽的其他記憶都清除了。但大衛·巴蒂射失點球、阿根廷球員衝向門將慶祝勝利的那一刻卻沉積在我的腦海中。明天我要離開這裡了。
那晚是我一生當中最糟糕的,但我卻有不可思議的事作為支柱:我很快就可以和維多利亞團聚了,她已經懷上了我們的第—個孩子。在英阿大戰之前,英格蘭隊抵達聖埃蒂安那天,我們剛下飛機我就收到一條簡訊。
“大衛。我是維多利亞。儘快打電話給我。”
我上了汽車就給她打了電話。
“我有—個好訊息告訴你。”她說。
“什麼好訊息?”
“我懷孕了。”
簡直難以相信。我高興極了,真想站到座椅上大聲地告訴每一個人。我真不敢相信這是真的。我到球隊大巴的小衛生間裡,上上下下跳個不停,擁抱我自己。我太高興了:這種好訊息、你絕對想和每—個人分享,當然,我還不能告訴任何人。
在聖埃蒂安的那晚有很多特別的事情我記得很清楚,好像它們被體育場四周的閃光燈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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