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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5年,待在上帝遺忘的爪哇時,我常常在不能成眠的夜裡祈禱,來場荷蘭那樣的雨、霧和暴風雨吧,結果第二天醒來,還是該死的晴天萬里。”
起初,他是搭火車和船回去,但每次總是暈船暈得厲害。後來,他改搭飛機,還是不舒服,幸好很快就過去了。有一天,他在偶然間發現,在搭機時凝視著荷蘭風景畫就可以讓他的暈機症不治而愈。於是,他成了17世紀荷蘭風景畫的收藏家。他對那些畫作和畫家可說是一無所知,他鑑別的方法是經畫商同意後,將畫攜上飛機,假使不會暈機,就購買下來,否則就還給畫商。幸運的是,讓他克服暈機症的,顯然是絕佳的品味與獨到的眼光——他收集的那一批17世紀荷蘭風景畫都是上選之作。有三幅讓我目不轉睛、絕美的雷斯達爾(Ruysdael)②風景畫現在已是帕薩迪納(Pasadena)諾頓·西蒙博物館(NortonSimonMuseum)引以為榮的珍藏。我第一次就是在帕爾布那“暈機收藏品”裡看到的。
我告訴弗裡德伯格有關帕爾布那些太太的事時,他說:“沒錯,帕爾布這個人挺瘋狂的。他在熱帶地區待了5年,使得他的腦子有點混亂。不過,他卻是個天才,從他研究資產損益表的神情就可以看出來了。”
帕爾布確實特別具有理財的才能。在看報紙的時候,他會因一則不經意的評論或是某個訊息大為興奮,然後埋首鑽研一家公司、企業,或是公共事業的財務問題。兩個星期後,他已經知道要怎麼做了。他想出的方法總是最創新、最完美的解決之道,也是最顯而易見的,不過就是沒有人這麼想過。
他說:“如果我還要去推銷我的方案,那就錯了。一定要簡單明瞭到任何人看了立刻說‘對了’的地步。”
帕爾布一開始耳聞英國鋼鐵公司有財務危機時,這家公司的問題已經錯綜複雜到沒有一個英國人能想出辦法來加以拯救。經過兩個星期的分析後,他已經知道這家公司哪一個部門需要裁撤、哪些需要做財務重整、哪些該合併起來,還有該增設的是哪一些。本來英國鋼鐵公司已經走到了窮途末路,幾乎倒閉了,經過帕爾布的整頓計劃,在18個月後搖身一變成為欣欣向榮、日益成長的企業。
奧地利鳳凰保險公司(Phoenixinsurancepanies)在1934或1935年一敗塗地的訊息公諸於世。在這之前,帕爾布從來沒有聽說過這家公司。他一直注意後續報道,加以研究,之後打電話給奧地利財政部長,說道:“你照我的話做,就可以讓這家公司起死回生。我後天會到維也納,到時再跟你說明解決之道。”
雖然從有利可圖的交易中可獲得鉅額的收益,但他並非只為獲利而投資。就以火柴大王克呂格(IvarKreuger)面臨破產的那家公司為例,他們的債券被低估得太過,理查德·莫賽爾因此設法說動帕爾布去研究這家公司。
帕爾布調查了之後,說道:“你說得沒錯。這些債券至少值現在出售價格的六倍以上。不過,並不適合我來投資。”
“為什麼呢?”我們問他。
“藉由收購這些債券,你們是純獲益;但是,我則不同,除非我能有所貢獻,為我所購買的公司做點事,否則我不會投資。從很早以前開始,我就不靠自己的小聰明賺錢了。我希望自己是因為做對的事情而獲利。”
他還告訴我,他一年總會審查40個左右的投資計劃,大部分是他自己找來的,有些則是朋友或是“合夥人”推薦的。
他說:“淘汰的約莫半數。在我眼裡看來風險太高,所以不合理。其他的,從財務的角度來看,還算有點道理而已。最後只剩下兩三個案子值得考慮,不但是有利潤的投資,也有讓我貢獻心力的機會。這幾個就夠我和我的合夥人忙上一年了。”
我決定離開弗裡德伯格公司,不再待在英國時,我去和帕爾佈告別。
他出乎我意料之外地說:“我要你做我在紐約的代表,為期3年,年薪25000美金。”
在經濟蕭條的那幾年,25000美元可是無法想像的數目,比華盛頓的內閣閣員或是大公司的最高主管的所得都來得高,而且那個時候還沒有所得稅呢。
我問他:“你付我這麼多錢做什麼呢?”
“或許什麼事也不必做,只是預備不時之需吧。”
我拒絕了這個機會,正因為他表明了我得為他一人服務,就是什麼事都不必做也罷。一年半以後,我差不多已在美國安頓好了,帕爾布來我們家拜訪。那時,大女兒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