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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特斯認為,如果由索貝爾來指揮,他一定會親自率領這13個人從正面發動攻擊,他自己犧牲不說,還要搭上大多數人的性命。誰能說他那麼做是錯誤的呢?可是,如果不是索貝爾,誰又能知道E連的人有如此良好的紀律、耐力(他們從半夜1點30分出發,經過一個無眠或幾近無眠的夜晚,又經受了張傘時的劇烈震動以及摔落在地面時的衝擊與傷害)以及進行這場短兵相接較量時使用武器的技能呢?
辛克為溫特斯報請國會榮譽勳章。在諾曼底戰役中,每個師只有一個人能得到這麼高的榮譽。在101空降師,這項榮譽被授給了率領部隊進行白刃搏鬥的羅伯特·科爾中校。溫特斯被授予戰時優異服務勳章。康普頓、瓜奈若、洛蘭與託伊榮獲銀星勳章;利普頓、馬拉其、蘭尼、利布高特、亨德里克斯、普萊莎、佩蒂以及溫榮獲銅星勳章。
6。結束在法國第一天
過了一個來月,溫特斯被叫到團部。辛克、斯特雷耶和參謀們都坐在帳篷裡。坐在首席的,是陸軍的戰史專家S。L。A。馬歇爾。溫特斯回憶說,桌子四周的氣氛是“帶電的”,“那些西點畢業的人就是‘豁出性命’也想有我當時的機會:坐在與馬歇爾面對面的椅子上。”
“好吧,中尉,”馬歇爾開門見山地說,“把你D日那天的作戰表現跟我說說。是你端掉了那個105加農炮連,對吧?”
“是的,長官。”
“說說看,你是怎麼幹的。”
“好吧,長官。我佈置了掩護火力,我們在火力掩護下接近敵人,我們奪取了第一門炮。接著我們佈置了第二次火力掩護,奪取了第二門炮。然後是第三、第四門炮。”
“好。還有別的嗎?”
“沒有了,長官。基本就這些。”作為一名下級軍官,面對著這麼多大官,他想自己最好別說得太�嗦。所以他就像彙報常規的訓練問題一樣。
使溫特斯感到特別惱火的是,馬歇爾在他那本《天兵夜降》的書裡,竟然對E連隻字未提,僅僅說“部署在那裡的(2)營不斷對遠處那個德國炮兵連進行襲擊……”他的書中確實有關於攻佔炮兵陣地的描寫,但那發生在1號堤道附近的霍爾迪,是506團1營幹的。馬歇爾說,該營用了190人的兵力奪取了那個陣地。溫特斯評論說:“要是有那麼多E連的人,我就可以攻佔柏林了。”
大約在12點15分前後,利奧·博伊爾也歸隊了。他落在82師的空降區,迷失了方向。他弄清自己的方位之後,就朝聖瑪麗德蒙特方向運動,終於找到了自己的連隊。“我看到的第一個人就是溫特斯。他非常疲憊。我向他報到,他只是嗯了一聲,再也沒有跟我說別的。我想他見到我之後也許會高興一點,不過他的壓力太大了。”
連裡的人在相互祝賀,談論著他們的戰績,想透過回憶把事情的前前後後拼接起來。他們是勝利者,興奮、自豪、喜不自勝。有人從地窖裡找來一些蘋果酒,就把它傳給大家喝。當大杯子傳到溫特斯面前的時候,他覺得自己“渴得要命,需要喝點東西提提神”。他咕嘟咕嘟喝了一大口,把別人都驚呆了,因為他以前是從來不喝酒的。“我當時以為喝下去會使我的思維和行動變得慢一些,可並不是那麼回事。”
韋爾什歸隊報到。他與82師的幾個人一起,沿途與敵人有過一些短暫的交火。在他的揹包裡,裝著他那頂備用傘。在整個諾曼底戰役中他都把它背在身上。“我想把它帶回去送給基蒂,把它做成一套結婚禮服,留著我們戰後結婚的時候穿。(樂觀主義?)”
來自佈雷庫特莊園方向、道路對面藩籬中的德軍機槍火力越來越猛烈。溫特斯命令機槍手也對敵人進行騷擾表示回敬。馬拉其把他的迫擊炮管找來了,可是沒有底座與支架。他把炮管支在地上,朝著莊園打了十餘發炮彈。瓜奈若也用一根迫擊炮管支起一門炮。他們後來發現,他們打出的每一發炮彈,都擊中了目標。“像這樣的技能不是教出來的。”溫特斯評論說,“這是天賜的靈氣。”馬拉其把炮彈打完之後,他的炮管已經全都埋進土裡了。一個法國老農找來一把鐵鍬,幫他把它挖了出來。
到了中午時分,第4步兵師的人馬開始透過格朗希蒙。韋爾什記得“從海灘那邊過來的第一批步兵各個人的面部表情。他們看見那些橫七豎八、扭曲變形的傘兵和德國兵的屍體後,連肚腸子都要吐出來了。”
到這個時候為止,E連已經有了50來個人,可是還沒有人知道米漢中尉的命運,溫特斯也就成了實際上的連長。
尼克松中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