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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妨大事。”母子啼哭道:“全仗提控搭救則個。”提控道:“且關好店門,安心坐著,我自做道理去。”
出了店門,進城來,一徑到州前來見捕盜廳官人,道:“顧某有個下處主人江溶,是個良善人戶,今被海賊所扳,想必是仇家陷害。望乞爺臺為顧某薄面周全則個。”捕官道:“此乃堂上公事,我也不好自專。”提控道:“堂上老爺,顧某自當真明,只望爺臺這裡帶到時,寬他這一番拷究。”捕官道:“這個當得奉命。”須臾,知州升堂,顧提控覷個堂事空便,跪下稟道:“吏典平日伏侍老爺,並不敢有私情冒稟。今日有個下處主人江溶,被海賊誣扳,吏典熟知他是良善人戶,必是仇家所陷,故此斗膽稟明。望老爺天鑑之下,超豁無辜。若是吏典虛言妄真,罪該萬死。”知州道:“盜賊之事,非同小可。你敢是私下受人買矚,替人講解麼?”提控叩頭道:“吏典若有此等情弊,老爺日後必然知道,吏典情願受罪。”知州道:“待我細審,也聽不得你一面之詞。”提控道:“老爺‘細審’二字,便是無辜超生之路了。”復叩一頭,走了下來。想過:“官人方才說聽不得一面之詞,我想人眾則公,明日約同同衙門幾位朋友,大家稟一聲,必然聽信。”是日拉請一般的十數個提控到酒館中坐一坐,把前事說了,求眾人明日幫他一說。眾人平日與顧提控多有往來,無有不依的。
次日,捕人已將江溶解到捕廳,捕廳因顧提控面上,不動刑法,竟送到堂上來。正值知州投文,挨牌唱名。點到江溶名字,顧提控站在旁邊,又跪下來稟道:“這江溶即是小吏典昨日所稟過的,果是良善人戶。中間必有冤情,望老爺詳察。”知州作色道:“你兩次三回替人辨白,莫非受了賄賂,故敢大膽?”提控叩頭道:“老爺當堂明查,若不是小吏典下處主人及有賄賂情弊,打死無怨!”只見眾吏典多跪下來,惠道:“委是顧某主人,別無情弊,眾吏典敢百口代保。”知州平日也曉得顧芳行徑,是個忠宜小心的人,心下有幾分信他的,說道:“我審時自有道理。”便問江溶:“這夥賊人扳你,你平日曾認得一兩個否?”江老兒頭道:“爺爺,小的若認得一人,死也甘心。”知州道:“他們有人認得你否?”江老兒道:“這個小的雖不知,想來也未必認得小的。”知州道:“這個不難。”喚一個皂隸過來,教他脫下衣服與江溶穿了,扮做了皂隸,卻叫皂隸穿了江溶的衣服,扮做了江溶。分付道:“等強盜執著江溶時,你可替他折證,看他認得認不得。”皂隸依言與江溶更換停當,然後帶出監犯來。
知州問賊首道:“江溶是你窩家麼?”賊首道:“爺爺,正是。”知州敲著氣拍,故意問道:“江溶怎麼說?”這個皂隸扮的江溶,假著口氣道:“爺爺,並不幹小人之事。”賊首看著假江溶,那裡曉得不是,一口指著道:“他住在城外,倚著賣餅為名。專一窩著我每贓物,怎生賴得?”皂隸道:“爺爺,冤枉!小的不曾認得他的。”賊首道:“怎生不認得?我們長在你家吃餅,某處贓若干,某處贓若干,多在你家,難道忘了?”知州明知不是,假意說道:“江溶是窩家,不必說了,卻是天下有名姓相同。”一手指著真江溶扮皂隸的道:“我這個皂隸,也叫得江溶,敢怕是他麼?”賊首把皂隸一看,那裡認得?連喊道:“爺爺,是賣餅的江溶,不是皂隸的江溶。”知州又手指假江溶道:“這個賣餅的江溶,可是了麼?”賊首道:“正是。”這個知州冷笑一聲,連敲氣拍兩三下,指著賊首道:“你這殺剮不盡的奴才!自做了歹事,又受有買矚,扳陷良善。”賊首連喊道:“這江溶果是窩家,一些不差,爺爺!”知州喝叫:“掌嘴!”打了十來下,知州道:“還要嘴強!早是我先換過了,試驗虛實,險些兒屈陷平民。這個是我皂隸周才,你卻認做了江溶,就信口扳殺他,這個扮皂隸的,正是賣餅江溶,你卻又不認得,就說道無干,可知道你受人買矚來害江溶,元不曾認得江溶的麼!”賊首低頭無語,只叫:“小的該死!”
知州叫江溶與皂隸仍舊換過了衣服,取夾棍來,把賊首夾起,要招出買他指扳的人來。賊首是頑皮賴肉,那裡放在心上?任你夫打,只供稱是因見江溶殷實,指望扳賠贓物是實,別無指使。知州道:“眼見得是江溶仇家所使,無得可疑。今這奴才死不肯招,若必求其人,他又要信口誣害,反生株連。我只釋放了江溶,不根究也罷。”江溶叩頭道:“小的也不願曉得害小的的仇人,省得中心不忘,冤冤相結。”知州道:“果然是個忠厚人。”提起筆來,把名字登出,喝道:“江溶無干,直趕出去!”當下江溶叩頭不止,皂隸連喝:“快走!”
江溶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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