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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了WassersteinPerella&Co。,成為上世紀八九十年代美國收購兼併浪潮中教父一級的人物。我在紐約工作時,他是投資銀行部的主管。
我頗費口舌地給Sam上了幾分鐘的速成課,Sam恍然大悟,連連道謝,最後,才淡淡地加了一句:“他秘書說後天他想請我吃午飯。”
什麼?大名鼎鼎的Perella想“請”Sam吃飯?
“Perella可能認識我父親……”Sam慢吞吞地解釋。
原來,Sam的父親是時任的白宮辦公廳主任,還是克林頓總統如影隨形的好朋友。早在60年代末70年代初,他就已經在摩根斯坦利工作,並且遇到了Sam的母親,摩根斯坦利最早一批女性專業人士之一。
擁有這樣的家庭背景,也就難怪頭頭腦腦的大人物們都紛紛致電Sam,問寒問暖。
比Sam顯赫的父親讓我印象更深的是Sam的態度。無論是第一次提到父母的背景,還是日後不經意間,說起他們一家人常在白宮裡陪克林頓看電影,又或者是他母親擁有這樣那樣的企業,還在許多公司的董事會里佔有席位,Sam永遠都不卑不亢,氣定神閒,不會遮遮掩掩小心迴避,也不會高高在上大肆炫耀。
1998年,克林頓訪問中國,Sam的父親也是隨行人員之一。聽Sam說,剛到第一個城市西安,總統一行人就被關在某個大廈的電梯裡,長達幾分鐘的時間,而後電梯突然繼續下降。這時,大家才意識到是虛驚一場,電梯出現的不過是機械故障。
類似的“內部訊息”,Sam時常和我談起。而他臉上的那種淡定,總會讓人覺得無論他父親是美國總統還是出租司機,大概都不會有所改變。
顯赫小人物
一天早上,我剛走進辦公室,Sam就興奮地說:“子墨,今天可是個大日子,咱們都應該休息一天,好好慶祝!”
“什麼大日子啊?”我滿頭霧水,從Sam的生日到他父母的結婚週年,甚至連克林頓的生日都說到了,猜了七八次卻始終沒猜中謎底。
Sam指了指角落裡的高爾夫推杆,說:“今天是美國公開賽啊!”
那兩天,M&A內部會議室裡的電視一直鎖定在美國公開賽。許多同事工作時都有點心不在焉,出來進去總願意從會議室繞行,順便看一眼比賽的進展。
Sam說,從5歲第一次拿起高爾夫球杆,一直到高中畢業,十幾年中,他沒有下場練球的日子不超過10天。從兒童到少年到青年組,他奪得了獎盃無數。其中,我能記得的只有他高中時拿到過的北卡羅萊那州青年組冠軍。
大概是多年練球產生了逆反心理,自從邁進大學門檻,Sam再也不願意碰球杆了。直到畢業來到摩根斯坦利,Sam才又把高爾夫當成業餘愛好,重新揮杆下場,並且發現自己風采不減當年。因此,Sam也成為了部門裡許多董事總經理最親密的球友。
曾經不止一次,Sam要教我打球,說公共球場裡的教練要60美元一小時,他願意免費授課,我居然還不領情。情,其實我早已經心領了,只是很遺憾,那時的我以為生活就是工作,工作就是生活,辜負了Sam的一腔熱誠,也錯失瞭如此良機。
在摩根斯坦利,不乏像Sam一樣背景顯赫、家庭富有的分析員。這其中,有美國大陸航空公司董事長的女兒,有KKR創始人的千金,有美國最大的汽車運輸公司的繼承人,還有印尼最大一家商業銀行老闆的兒子……他們不需要為這份薪水而工作,更沒必要選擇這種暗無天日的生活,但是,他們卻和我們一樣,將摩根斯坦利的經歷看作是最好的歷練,並因此而兢兢業業。
在工作上,他們也和我們一樣,不僅要熬夜趕工,還要忍受個別副總裁莫名其妙的無理要求。即便是年終鑑定和分紅的等級,他們也和我們站在同一條起跑線上,用同樣的標準接受著公正的評判。
像Sam,他的勤奮努力就有口皆碑。
記得1997年的感恩節假期,同事們早已經紛紛飛回家與親人團聚。週三下午,辦公室裡顯出一片少有的冷清。35層還在留守工作的只剩下四五個人,其中有我,也有Sam。我訂了傍晚5點的轎車,準備去我哥在新澤西的家裡過節。臨走時,面色蒼白、雙眼通紅的Sam和我互道節日快樂後,便又回到電腦前,繼續專心致志地做他的財務模型。
然而,就在我走後不久,Sam居然昏倒在辦公室裡,被救護車送往醫院。診斷結果顯示:Sam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