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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的時候了。因此,我對他寫的評論的某些部分作了解釋,作為對他的回答的補充。
任道長看起來並不太老,因此當他說他六十歲了的時候,我吃了一驚。我問他出家多長時間了。
任:我離開家的時候十九歲。出家四十多年了。當我剛開始告訴父母的時候,他們不同意,但最終還是接受了我的決定。於是我便去龍門洞住下了—龍門洞在這裡的西北方。我在那裡待了三年。那是不容易的。但是如果你住在道觀裡,而不願意先受幾年苦,那麼沒有人肯教你。
問:“*”期間你在這裡嗎?
任:在。最近的三十年我一直在這裡。
問:那時候發生了什麼事?
任:紅衛兵來了,摧毀了道觀,砸碎了塑像,燒燬了我們的書。他們還打出家人。他們使我們煩惱了十年。(根據任道長在《中國道教》上的報道,“*”十年期間,陝西省幾乎所有的道觀都蒙受了極大的損失。從1982年起,陝西省的七十二座道觀中的十座開始部分地修復。在這十座道觀中,只有樓觀臺、華山和西安的八仙宮從政府那裡得到了經濟援助。以樓觀臺為例,這筆錢的數目是十三萬元人民幣,或者說兩萬五千美元;八仙宮是十五萬元人民幣;華山的數目沒有報道。)
問:情況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改善的?
任:1979年,十一屆三中全會以後。從那時起,情況開始慢慢地好轉。(在任道長的報道中,他說,在新宗教政策宣佈後的十年間,左傾思潮繼續阻礙著宗教的發展,尤其表現在接管宗教場所的問題上。他說,陝西省的問題在樓觀臺、重陽宮、華山和陝西北部的白雲山表現得尤為突出。任強調說,將宗教場所置於宗教修行者的管理之下,符合每一個人的利益,不這樣做,宗教團體就不可能達到政府所提出的自給自足的目標。)
問:道觀給住在這裡的道士和道姑們發錢嗎,以幫助他們支付個人開銷?
任:給。現在每個人每月能得到大約二十元人民幣(四美元),這筆錢從我們賣門票、香和手工藝品的收入中支出。樓觀臺的道士們則一直把修行和勞動結合在一起。我們也種菜,比如蕪菁、捲心菜和土豆。我們一年四季都穿同一套衣服。我們不需要多少錢。我們更願意用自己所賺得的一點點錢去修復道觀或買書。 。。
第四章 訪道(9)
問:道觀是怎麼組織的?
任:它的組織形式與佛教寺廟很相近。佛教有寺廟,道教則有道觀,而且寺廟和道觀裡不同功能區的名稱都一樣,管理機構也一樣。每一種宗教都有一個組織。我們也有一個。我們有規章制度。但是修行要取決於個人。(1987年,現在的中國道教協會草擬了《道觀管理規則》,允許每座道觀根據當地的具體情形來進行組織,以及透過任何不與公眾利益發生衝突的方式來養活自己。據說責任和收入都是根據*的原則來分配的。目前道協所提出的口號是“讓每一座道觀自己養活自己”和“把道觀建成一個家”。在任道長的報道中,他指出,1949年以後,政府禁止發展新的出家人。1978年,在十一屆三中全會上,這個政策被推翻了,同年,重新建立了道教協會。從那時起,全真派的二十三個主要中心和另外兩百座小道觀都加入了道協。後來任道長告訴我,目前中國道士和道姑的數目大約有一萬人。可是,北京白雲觀裡的中國道協官員卻告訴我說,這個數目是將近三千人;中國道觀的數量大約有五百座,可是其中大部分道觀都太小了,沒有資格加入道協。)
問:在近幾十年裡,道教發生了哪些變化?
任:很多個世紀以前,中國道教分裂成全真派和正一派。全真派是北方的主要宗派,正一派在南方更為盛行。正一派是一個在家宗派,其中心是如四川、上海和江西龍虎山這樣的地方,也被稱為天師道。成員們可以結婚,可以吃肉,也可以喝酒。他們住在家裡。全真派則完全與俗世隔離開來。它的成員住在道觀裡。我們屬於全真派。像我剛才所說的,全真派在北方占主導地位,但是現在正一派更為流行。這是最大的變化。
問:哪一派控制著道協?
任:哪一派也沒有。協會里兩派的人都有。同時既有在家信徒,也有道士、道姑。它不拒絕哪一派,也不著重強調哪一派,也不干預任何一派。協會不干預任何形式的信仰或修行。(透過對中國道協出版物的匆匆一瞥,我們可以清楚地看到,道協的高階官員和會長們大部分是全真派的出家人。)
問:如果一個人想跟某位特定的道教師父學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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