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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的。
可楊慎並沒有仔細琢磨父親的這句話,他只知道,張璁告了黑狀,皇帝趕走了他爹,這個仇不能不報!
於是楊慎強行從他父親的手中接過了旗幟,成為了張璁的新對手。
可是還沒等到他發起進攻,另一幫人卻先動手了。
嘉靖三年(1524)二月,內閣的最後反擊開始。
楊廷和的離去觸碰了最後的警報線,在內閣大臣的授意下,禮部尚書汪俊上書了,但他並非一個人戰鬥,這位兄臺深知人多力量大,發動了七十三個大臣和他一起上書,奏摺中旁徵博引,大發感慨,這還不算,他的落款也是相當囂張:聲稱“八十餘疏二百五十餘人,皆如臣等議”。
這意思就是,我現在上書還算是文明的,如果你再不聽,還有八十多封奏摺,二百五十多人等著你,不用奏摺埋了你,口水也能淹死你!
要換了一年前,估計嘉靖就乖乖認錯投降了,可是經過和楊廷和先生艱苦卓絕的鬥爭,這位少年皇帝不再畏懼任何人,因為他已然明白,這個世界只屬於有實力的人。
但畢竟對手是一大堆讀書人,論學歷論口才皇帝根本就不是這些應試教育奇才的對手,於是他下達了一個命令——召桂萼、張璁進京。
既然你們要鬧,那就索性搞大一點,開個辯論會,看看誰罵得過誰!
內閣聽到了風聲,當時就慌亂了,他們十分清楚,如果張璁等人進京辯論,自己一定會失敗!原因很簡單,因為道理並不在他們一邊。
逼著皇帝不認自己的爹,這種缺德事情哪有什麼道理好講。
不過老油條就是老油條,汪俊等人見勢不妙,馬上找到了嘉靖皇帝:
“臣等考慮過了,皇上聖明,興獻帝后名號前應該加上皇字。”
這就是混了幾十年的老官僚,眼見形勢不妙,立刻見風使舵,水平高超,名不虛傳。
嘉靖高興地笑了,他苦苦追求的目標終於達到了。
當然了,妥協是要獲取代價的。
“請陛下下令,無關官員不必再參與此事。”
所謂無關官員,就是張璁和桂萼。
其實嘉靖還是不滿意的,因為到目前為止,他還有兩個爹,一個是明孝宗朱祐鏜,他親爹興獻帝只能排老二,而且名號也不好聽——本生皇考恭穆獻皇帝。
後面的稱呼倒是沒有什麼問題,關鍵是前面的那兩個字——本生。
這實在是個讓人不快的稱呼,因為將來嘉靖先生要介紹自己祖宗的時候,會比較麻煩,他必須指著孝宗皇帝牌位——這是我爹,然後再指著興獻帝牌位——這是我本生爹。
在目前的形勢下,只要嘉靖能夠堅持下去,就能夠擺脫這種窘境,給自己父親一個恰當的名分,然而此時,他犯了糊塗。
因為這位皇帝雖然聰明,畢竟還是個孩子,本就沒有什麼更大的企圖,爹孃有個名份就夠了,事情到了這裡,他也覺得差不多了,於是他答應了汪俊的要求,派出使者讓張璁打道回府。
當使者見到張璁的時候,已經是嘉靖三年(1524)四月,張璁這位慢性子才剛剛走到鳳陽。
他雖然走得慢,思維卻一點也不慢,一聽到嘉靖的旨意,就知道他被大臣們忽悠了,天理人情都在手中,認自己的父親,有什麼錯!誰能阻攔!
他沒有回去,而是立刻給嘉靖皇帝上了一封奏摺,此奏摺言簡意賅,值得一提:
“皇上你被騙了!禮官們怕我們進京對質,才主動提出讓步的,並沒有什麼意義(孝不孝不在皇),如果你不堅持下去,天下後世仍不會知道陛下親生父親是何許人也!”
嘉靖被點醒了,他這才意識到自己中了大臣們的緩兵之計。他收回了命令,張璁、桂萼終於進入京城。
張璁看著四周熟悉的環境,不禁感嘆萬分,他終於回到了北京,回到了這個他當初曾飽受蔑視和侮辱的地方,在他看來,一展抱負的時候來到了。
但他絕不會想到,在前方等著他的是一次前所未有的考驗,一場最為猛烈的疾風暴雨即將到來。
【左順門的圈套】
張璁進城了,內閣卻保持了讓人難以理解的平靜,其實原因很簡單,他們確實辯不過張璁,因為道理從來都不會站在強迫人家認爹的一方。
大臣們徹底沒轍了,但張璁先生離勝利仍然十分遙遠,因為一個更強的對手已經站在他的面前。
當時的內閣掌權者主要是蔣冕、毛紀這些老頭子,他們飽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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