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部分(第2/4 頁)
試中,他是狀元。
中了狀元的徐時行回到了老家,真相已明,恩情猶在,所以他正式提出要求,希望能夠歸入徐家。
辛苦養育二十多年,而今狀元及第,衣錦還鄉,再認父母,收穫的時候到了。
然而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他的父親拒絕了這個請求,希望他迴歸本家,認祖歸宗。
很明顯,在這位父親的心中,只有付出,沒有收穫。
無奈之下,徐時行只得懷著無比的歉疚與感動,回到了申家。
天上終於掉餡餅了,狀元竟然都有白撿的。雖說此時他的生父已經去世,但申家的人毫不猶豫地答應了他的請求,敲鑼打鼓,張燈結綵地把他迎進了家門。
從此,他的名字叫做申時行。
曲折的身世,幸福的童年,從他的養父身上,申時行獲取了人生中的第一個重要經驗,並由此奠定了他性格的主要特點:
做人,要厚道。
然後當厚道的申時行進入朝廷後,才發現原來這裡的大多數人都很不厚道。
在明代,只要進了翰林院,只要不犯什麼嚴重的政治錯誤,幾年之後,運氣好的就能分配到中央各部熬資格,有才的入閣當大學士,沒才的也能混個侍郎、郎中,就算點背,派到了地方,官也升得極快,十幾年下來,做個地方大員也不難。
有鑑於此,每年的庶吉士都是各派政治勢力極力拉攏的物件。申時行的同學裡,但凡機靈點的,都已經找到了後臺,為錦繡前程做好準備。
申時行是狀元,找他的人自然絡繹不絕,可這位老兄卻是巍然不動,誰拉都不去,每天埋頭讀書,毫不顧及將來的仕途。同學們一致公認,申時行同志很老實,而從某個角度講,所謂老實,就是傻。
然而事情的發展證明,老實人終究不吃虧。
要知道,那幾年朝廷是不好混的,先是徐階鬥嚴嵩,過幾年,高拱上來鬥徐階,然後張居正又出來鬥高拱,總而言之是一塌糊塗。今天是七品言官,明天升五品郎中,後天沒準就回家種田去了。
你方唱罷我登場,上臺洗牌是家常便飯,世事無常,跟著誰都不靠譜,所以誰也不跟的申時行笑到了最後。當他的同學紛紛投身朝廷拼殺的時候,他卻始終呆在翰林院,先當修撰,再當左庶子。中間除了讀書寫檔案外,還主持過幾次講學(經筵),教過一個學生,叫做朱翊鈞,又稱萬曆。
俗語有云,長江後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灘上。一晃十年過去,經過無數清洗,到萬曆元年,嘉靖四十一年的這撥人,衝在前面的,基本上都廢了。
就在此時,一個人站到了申時行的面前,對他說,跟著我走。
這一次,申時行不再沉默,他同意了。
因為這個人是張居正。
申時行很老實,但不傻。這十年裡,他一直在觀察,觀察最強大的勢力,最穩當的後臺,現在,他終於等到了。
此後他跟隨張居正,一路高歌猛進,幾年內就升到了副部級禮部侍郎,萬曆五年(1577),他又當上了吏部侍郎,一年後,他迎來了自己人生的第二個轉折點。
萬曆六年(1578),張居正的爹死了,雖說他已經獲准奪情,但也得回家埋老爹。為保證大權在握,他推舉年僅四十三歲的申時行進入內閣,任東閣大學士。
歷經十幾年的苦熬,申時行終於進入了大明帝國的最高決策層。
但是當他進入內閣後,他才發現,自己在這裡只起一個作用——湊數。
因為內閣的首輔是張居正,這位仁兄不但能力強,脾氣也大,平時飛揚跋扈,是不折不扣的猛人。
一般說來,在猛人的身邊,只有兩個選擇,要麼當敵人,要麼當僕人。
申時行毫不猶豫地選擇了後者,他很明白,像張居正這種狠角色,只喜歡一種人——聽話的人。
申時行夠意思,張居正也不含糊,三年之內,就把他提為吏部尚書兼建極殿大學士,少傅兼太子太傅(從一品)。
但在此時的內閣裡,申時行還只是個小字輩,張居正且不說,他前頭還有張四維、馬自強、呂調陽,一個個排過去,才能輪到他。距離那個最高的位置,依然是遙不可及。
申時行倒也無所謂,他已經等了二十年,不在乎再等十年。
可他萬萬沒有想到,不用等十年,一年都不用。
萬曆十年(1582)張居正死了。
樹倒猢猻散。隱忍多年的張四維接班,開始反攻倒算,重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