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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推到了所謂“東林餘孽”的身上,如此一來,楊所修是無知的,崔呈秀是無辜的,世界又和平了。
倒騰來,又倒騰去,崔呈秀沒錯,楊所修沒錯,陳爾翼當然也沒錯,所有的錯誤,都是東林黨搞的,就這樣,球踢到了崇禎的身上。
但最有水平的,還是崇禎,面對陳爾翼的奏疏,他只說了幾句話,就把球踢到天上:
“大臣之間的問題,先帝(指天啟)已經搞清楚了,我剛上臺(朕初御極),這些事情不太清楚,也不打算深究,你們不許多事!”
結果非常圓滿,崔呈秀同志洗清了嫌疑,楊所修和陳爾翼雖說沒有收穫,也沒有損失,完美落幕。
但事情的發展,卻出現了意想不到的變化。
天啟七年(1627)十月十五日,雲南監察御史楊維垣上疏,彈劾崔呈秀貪權弄私,十惡不赦!
在這封文書中,楊維垣表現出極強的正義感,他憤怒地質問閹黨,譴責了崔呈秀的惡行。
楊維垣是閹黨。
說起來大家的智商都不低,楊所修的創意不但屬於他,也屬於無數無恥的閹黨同仁們,反正幹了也沒損失,不幹白不幹,白乾誰不幹?
形勢非常明顯,崔呈秀已經成為眾矢之的,對於立志搞掉閹黨的崇禎而言,這是最好的機會。
但崇禎沒有動手。他不但沒有動手,還罵了楊維垣,說他輕率發言。
事實上,他確實不打算動手,雖然他明知現在解決崔呈秀,不但輕而易舉,還能有效打擊閹黨,但他就是不動手。
因為他的直覺告訴他,在楊維垣的這封奏疏背後,隱藏著不可告人的秘密。
很快,他的直覺得到了證實。
幾天後,楊維垣再次上疏,彈劾崔呈秀。
這是一個怪異的舉動,皇帝都發了話,依然豁出去硬幹,行動極其反常。
而反常的原因,就在他的奏疏裡。
在這封奏疏裡,他不但攻擊崔呈秀,還捧了一個人——魏忠賢。
照他的說法,長期以來,崔呈秀沒給魏忠賢幫忙,淨添亂,是不折不扣的罪魁禍首。
崇禎的判斷很正確,在楊維垣的背後,是魏忠賢的身影。
從楊所修的事情中,魏忠賢得到了啟示:全身而退絕無可能,要想平安過關,必須給崇禎一個交代。
所以他指使楊維垣上書,把責任推給崔呈秀,雖然一直以來,崔呈秀都幫了很多忙,還是他的乾兒子。
沒辦法,關鍵時刻,老子自己都保不住,兒子你就算了吧。
但崇禎是不會上當的,在這場殘酷的鬥爭中,目標只有一個,不需要俘虜,也不接受投降。
夜半歌聲
真正的機會到來了。
十月二十三日,工部主事陸澄源上書,彈劾崔呈秀,以及魏忠賢。
崇禎決定,開始行動。
因為他知道,這個叫陸澄源的人並不是閹黨分子,此人職位很小,但名氣很大,具體表現為東林黨當政,不理東林黨,閹黨上臺,不理閹黨,是公認的混不吝,軟硬都不吃,他老人家動手,就是真要玩命了。
接下來的是例行程式,崇禎照例批評,崔呈秀照例提出辭職。
但這一次,崇禎批了,勒令崔呈秀立即滾蛋回家。
崔呈秀哭了,這下終於完蛋了。
魏忠賢笑了,這下終於過關了。
丟了個兒子,保住了命,這筆交易相當划算。
但很快,他就知道自己錯了。
兩天後,兵部主事錢元愨上書,痛斥崔呈秀,說崔呈秀竟然還能在朝廷裡混這麼久,就是因為魏忠賢。
然後他又開始痛斥魏忠賢,說魏忠賢竟然還能在朝廷裡混這麼久,就是因為皇帝。
不知錢主事是否過於激動,竟然還稍帶了皇帝,但更令人驚訝的是,這封奏疏送上去的時候,皇帝竟然全無反應。
幾天後,刑部員外郎史躬盛上疏,再次彈劾魏忠賢,在這封奏疏裡,他痛責魏忠賢,為表達自己的憤怒,還用上了排比句。
魏忠賢終於明白,自己上當了,然而為時已晚。
說到底,還是讀書太少,魏文盲並不清楚,朝廷鬥爭從來只有單項選擇,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天啟皇帝死的那天,他的人生就只剩下一個選擇——謀逆。
他曾勝券在握,只要趁崇禎立足未穩,及早動手,一切將盡在掌握。
然而,那個和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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