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部分(第1/4 頁)
墨逸軒以往也是喜歡的,回回見著這種雨,心情都會放鬆幾分。可今日裡,看著這雨,總是莫名的靜不下心,老是想起以往的瑣事,越發的浮躁,打傘覺得矯情,不打傘又心煩,著實惱人的很。
索性上了馬車關了車門,拿過衣束派人送過來的資料翻著,一邊看一邊想,心思都在處理公務上,便也沒那麼浮躁了。
官道上人少車稀,馬車裡墨逸軒看書任楓琉喝酒,也各自安靜。
好一會兒,墨逸軒感覺好了些,便隨便扯了話題, “任兄說要去青江府採辦?”
“嗯,我尚缺一部琴,聽說青江府有個姓木的人琴做的很好,便想去看看。”他手裡提了酒壺,胳膊架在曲起的腿上,支著下巴看外面的景緻,微笑的眸裡深深淺淺,不知在想什麼,這番灑脫姿態,襯著這雨景,倒也合宜。
墨逸軒尚未查清他的來歷,卻也大抵分析的出,這個人並沒什麼惡意。任楓琉和他一起飲酒時熱熱鬧鬧,卻在他有事處理時自主離的遠遠,如果手上有文書,定不會看一眼,如果身邊有人過來說話,定要起身離開。
所以他並沒有什麼不舒服的疑問,卻是不大知道,他為何一定要同行。
但凡有一點點可能的危險因素,墨逸軒都會很小心,如果不確定,就儘量把這種因素留在身邊觀察,所以一時也並沒有要逐他走的意思。
“原來任兄還好琴。”墨逸軒抬眸看了他一眼。
細雨如織,淡淡酒香瀰漫開來,空氣裡多了一種若有似無的說不清的曖昧。任楓琉便在這種曖昧中閒閒開口,“墨兄和言公子吵架了?”
墨逸軒眸光一沉,翻信件的手頓了頓,好一會兒才繼續翻看,“也沒什麼。”
“那位言公子……喜歡墨兄吧。”任楓琉飲了口酒,有微風拂過。
墨逸軒從來不知道,原來雨中泥土的香氣混了酒香是這個味道,有些酸澀,有些微甘,無端引的人……心裡升出一股惆悵。
他扯出一個笑,“他倒是喜歡一個人,那姑娘人品不錯長的也周正,唔,你來的那天她還在,不過剛巧沒碰著,下回再見我介紹給你認識,極不錯的女子。”
他以為自己真的不在乎,他以為自己只是被龍衍氣到了,他以為他可以從容的提起他的感情,和那個女子,於是他笑。卻不知,他笑的樣子,比勉強還要勉強幾分,真真算不上從容得體。
任楓琉眯了眼睛看他,漂亮的鳳眸和水色的唇,像是懂了什麼,也沒直接說,只是瞭然的笑了下,懶懶說,“這世間,並不只他一個好男人。”
“這是自然。”墨逸軒眸光微斂。這世間確並不只他一個好男人,卻只有一個龍衍。
這天的談話便到此結束。
自
那以後,任楓琉再沒提起龍衍,亦沒好奇他們之間的任何問題。可他也不走,依舊一身寬大的白衫,不羈的散著發,有時是在馬車頂,有時是在樹梢,有時是在屋頂,獨自一人,靜靜的喝著酒。墨逸軒找他時,他便天南海北各種趣事都扯,不找他時,他就像不存在一樣。
墨逸軒越發不懂他,卻也越發放心,這個人,真的從沒想過從他這得到什麼訊息,然後放出去。
他整日裡和朝內,和江南道,和衣束,書信來往,處理公務,瞭解運河案並想辦法怎麼解決,日子過的也算安靜平實,就是閒來無事時總想起龍衍,每夜每夜的睡不著覺。
回回只要一閉眼,就想起臨行前龍衍的眼睛,淡淡的,失望的,好像很悲傷的眼睛。他不覺得自己做錯了什麼,就是心裡堵的慌。
越是想逼自己睡越是睡不著,越是睡不著越是想那個人,他索性起來整夜處理公事。公事處理完了實在沒事,他便整夜的畫扇面。
各種扇面,山水,花鳥,美人,或是濃墨,或是重彩……想起以往,龍衍三天兩頭的央著他給畫扇面,提著各種各樣的要求,越是不給畫越是纏的緊……
你說這人,如果被拒絕了不應該馬上識相的絕口不提麼,為何他偏要纏著纏著的要?
或者說人家都纏著纏著要了,就是很想要了,他應該要畫給人家才是,為何回回就是不想畫?
不敢再去深究原因,只覺得人和人,果然大不一樣。
這麼一想,突然又回過味來怎麼又在想那人,撫額無奈嘆氣說別想了別想了,去想些跟他無關的,可不管先頭想什麼,最後總會想到那個人身上……
墨逸軒絕望了,放下筆,靜靜看著面前燈光如豆,他開始反思,自己是不是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