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厲若花幽幽一嘆道:“女兒怎敢如此。我只覺爹爹雖尊為天地盟的副盟,實際除了咱們自己原有的叔伯外,天地盟的任何人咱們都無法支使。相反的,咱們還得戰戰兢兢,聽人支使,動不動要以盟規論罪,我真不知這是為什麼。”
經厲若花這番言語,使厲陰平又想起在飄香谷內受辱之事,心中十分不樂。他此刻已然勢若騎虎,若要脫離,談何容易。
厲若花見爹爹沉吟不語,復又道:“咱們何若一定要加盟於天地盟,任由人主宰。”
厲陰平沉忖有頃道:“可是咱們也不能因這小子的事,無故得罪天地盟。”
厲若花喟然一嘆道:“女兒知道爹爹的心裡十分痛苦,我不希望爹爹此刻得罪天地盟。”
厲陰平搖了搖頭道:“只怕不可能了。”
厲若花急道:“為什麼?”
厲陰平沉哼一聲道:“那婆娘屢次對為父無理,無非是試探為父的反應。為父縱橫江湖數十年,豈甘受一婆娘之辱……”略頓一頓又道:“為父已決定即日便回山,再不過問天地盟的事。”
厲若花想不到爹爹轉變得這般快,一時倒怔住了,她知爹爹並不討厭杜君平,但因天地盟的令諭,他不得不遵從,現決定不管天地盟的事,自然也不再為難杜君平了。
忍不住脫口道:“爹,你真好……”
侍立一旁的玉面無常靳大鵬,黑煞姚康,彼此看了一眼,靳大鵬忍不住開言道:“啟嘉東主,此事還宜從長計議。”
厲陰平雙目冷電似地對他一瞥道:“為什麼?”
靳大鵬心頭一震,但仍抗聲道:“即令咱們要脫離天地盟,也不宜在此刻,更犯不著為這小子甘冒不韙。”
厲陰平何嘗不知茲事體大,他一方面是暗中屈從愛女的心意,一方面也委實受不了宮裝麗人的窩囊氣,是以才決心孤注一擲。當下目視黑煞姚康道:“你的意思如何?”
黑煞姚康徐徐道:“屬下認為加盟天地盟原就失策,但此刻已然勢如騎虎,公然與之決裂,卻也犯不著。至於姓杜的少年,咱們不如暗中釋放,這四下俱是本山之人,料不致洩露。”
厲陰平點頭道:“此議大是有理,咱們就這麼辦。”話尚未說完,一個勁裝漢子,匆匆行了進來,躬身稟道:“天地盟上官使者求見山主。”
厲陰平眉頭微皺道:“請他進來。”
不多一會,上官延齡已隨著勁裝漢子行進廟來,拱手哈哈笑道:“無事不登三寶殿,又得勞動厲老的大駕了。”
厲陰平冷冷道:“上官兄可是奉了金牌傳諭前來。”
上官延齡不由一怔,旋即省悟,搖了搖頭道:“厲老不要取笑。”
隨即面容一整道:“搜查杜氏遺孤之事,不知進行得怎樣了?”
厲陰平冷漠地道,“不曾得到回報。”
上官延齡又道:“副盟著兄弟向厲老傳言,燕趙分壇或有奸細混入,請厲老多加留意。”
厲陰平哼了一聲道:“燕趙分壇俱是兄弟的多年屬下,決不致有心懷異志之人。”
上宮廷齡道:“據說杜君平已為厲老的屬下藏匿,還望厲老嚴加查究,免增不必要的誤會。”
厲陰平勃然色變道:“這訊息從何得來?”
上官延齡微微一笑道:“厲老不用生氣,兄弟只是奉命傳語,有無此事等會自可明白。”
當下立起身來道:“兄弟不多打擾,就此告辭。”
厲陰平滿面陰沉,冷冷道:“恕兄弟不送了。”
上官延齡道:“豈敢,豈敢。”揚長行出殿去。
厲陰平容他走遠,不由連連冷笑,顯然他內心十分激動。
厲若花道:“此人前來難道就是專為傳達那一句話?”
厲陰平冷哼一聲道:“他此來傳言,無異對咱們提出警告,說明咱們的一舉一動,均無法逃過天地盟的耳目。”
厲若花面現憂容道:“咱們該怎辦?”
厲陰平長嘆一聲道:“都是你與為父惹來的麻煩。目下別無他法,可將他換服易容,藏於篷車之內,咱們即刻回山。”
又對玉面無常吩咐道:“把咱們人都撤回來,準備起程回山。”
玉面無常惶惑地道:“萬一天地盟追問,咱們如何交代?還望山主三思。”
厲陰平霍地立起身來,沉聲道:“不用多說了,老夫自有道理。”
玉面無常深悉山主的性格,不敢多問,緩緩退了下去,徑自各處傳諭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