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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階石梯才能抵達另一座院落。
居落裡時常飄著藥香。
平常時候,這兒的日子其實過得挺寧祥。
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松濤居”儼然是個小小聚落。
但,只要有江湖人士上山拜訪,尤算是中原“武林盟”的成名俠士或各大派德高望重的前輩來訪,“松濤居”通常會變得心亂一些,因那表示那些正派之士八成又在西南苗疆“五毒教”手是吃了悶虧。
而之所以稱作“悶虧”,自然是“暗著來”。
西南苗疆的“五毒教”擅使毒,以武藝光明正大一較高下絕非他們的路子,如此一來,倒為“松濤居”開出一條財源,因“松濤居”的第一任主子殷異人正是識毒、解毒的大能手,他年少時便與現今武林盟子相識,成為莫逆,之後他娶妻生女,且在北冥十六峰建“松濤居”而住。
殷異人性情偏邪,儘管與正派人士交往,但若要請他出手相幫,則全按解毒手法的難易收取費用,正是交情歸交情、營生歸營生。
他僅活到不惑之年,一生只收了陸芳遠一名弟子。
說到挑選徒弟,殷異人這份眼力勁兒比誰都厲害,千挑萬選就這麼一個,從小帶在身邊調教,授予一身本事。
殷異人死後,獨生愛女殷菱歌與“松濤居”全交託到這個唯一弟子手裡,而身為“松濤居”第二任主事者,陸芳遠確實慧根天生、青出於藍更勝於藍,無論在武學領悟上或是辨毒、解毒的能耐皆勝過自已的師父。
總之在樊香實眼裡,天底下沒有比自家公子更高竿的角色。
來到長廊盡頭,她忍不住從蝶形鏤窗外偷覷一眼議事廳內的景象。
今兒一早,“松濤居”上來了兩位“武林盟”的人,符伯已請僮僕上茶,只是茶上過一番又一番,此時兩位客人中,模樣作書生打扮的那一個尚有耐住端坐不動,另一名高大黑漢已在廳內踱起方步,來來回回,越踱步伐越響,怕是再用力些,都能在石地上踏出大靴印。
她抬頭端詳春陽此時的方位,都快爬到天頂正位……辰時、巳時……唔,再來就午時了,那說明公子已讓客人足足等了兩個時辰。
“噗嗤——喂——”
斜前方有壓低聲量的氣音傳出,她循聲望去,見到一名小僮僕對她猛招手。
她結束偷覷的行徑,趕忙走過去。
“小伍,公子呢?”她學對方壓低嗓音。
“你說呢?”叫做小伍的僮僕沒好氣地哼聲,指了指她托盤裡的東西。“小姐一清早又鬧騰性子,昨兒個沒鬧夠,今兒個再接再厲,早上我送過去的藥盅,她動都沒動,誠心跟公子較量上,兩人都對峙大坐天,還沒完沒了。”
“怎會這樣……”她怔怔輕喃。
今早天未亮,她就隨公子練武,之後公子要她靜心調息,練呼息吐納之術,然後她就獨自待在練功房裡練氣整整一個時辰,這是每日必做的功課,她練得專心一致,卻不知小姐跟公子又繼續鬧上。
前些天,“松濤居”才發生有賊人夜探之事,雖沒丟失任何物件,卻也讓對方溜掉,和叔當時領著人從煉丹房那邊一路追來,裡外包抄,都把人堵進子屋院落了,依舊沒逮著人。今兒個“武林盟”又派人來訪……公子有得忙了,但再忙,小姐的事永遠擺在首位。
“你還是快把藥送過去吧,這會子,公子沒親眼盯著小姐把藥喝進肚子裡,他是不準備出來啦!”小伍皺臉嘆氣。
“我去我去!”
端著托盤,她施展已有小成的輕身功夫,一晃眼便躍進小姐所居住的“煙籠翠微軒”內。
她不再安安順順沿著迴廊而行,卻是直接穿庭而過,直到抵達位於更裡端的一處精緻雅軒,她才緩下步伐。
烏亮眸子溜轉了圈,她深深呼息吐納,挺直背脊,然後才舉步踏進雅軒內。
入內,穿過小堂廳,她越走越心驚。
八成習了武,眼、耳、口、鼻,甚至是面板,對外的各種感觸皆比尋常人敏銳許多,此時,雅軒內的氣流不太對勁,繃繃的、緊緊的,繃到讓人肌膚髮癢,又宛若扯緊的一張薄紙,再多加一點力氣,準要“唦”一聲從中撕裂。
停在一長幕的紗簾外,她眉眼低斂,輕輕說了聲。“公子,小姐的藥煎好了。”
簾內是姑娘家香閨。
透過紗簾隱約覷見兩抹身影——女子臨窗而坐,臉朝外,男子則坐在離窗約三大步的一張花梨木椅上。
樊香實咬咬唇,硬著頭皮欲再開口,裡面已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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