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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願……”她含糊地說。
她並不知道自己在說些什麼,她已經快迷失自己了。
她感到自己的頭,被周遊緊緊地抱在懷中,然後,她感到周遊全身發出一陣令她心悸的痙攣。
這奇異的痙攣,與情愛無關,更非情慾的衝動。
她雖然已陷入意亂情迷中,仍然感到這種變化不尋常,不但不能令她更興奮更沉迷,反而令她覺得一絲寒意從內心深處向外浮升。
不容她再去感覺,再深入思索,灼熱的吻已落在她的額角、眼簾、臉頰……最後,她終於沉落下去,小嘴被吻住的剎那間,她已渾忘世間的一切。
床腳下,小提籃靜靜地放置在那兒,籃蓋是半開著的。
漢江的水位暴升,一整天的暴雨,府城在風雨中沉睡,一切活動似乎已經停頓,連時光似乎也停頓了。
在中梁山附近,有人仍未停止活動,一些穿了特製油綢防水襖的人,三三兩兩的四出活動。
當未牌時分,周遊與郭姑娘仍在寶山神祠逗留時,張白衣與另一名青袍人,渾身溼淋淋的出現在松林的大道上。這裡,也就是周遊遇到郭姑娘的地方。
松林北面那座小村落,一個穿油綢防水襖,頂有雨笠頭部裹在頭罩內的人,正出村口越過村口的大樹將軍廟,快步冒而南行,也將進入松林,雙方行將碰頭。
張白衣未穿防水襖,成了落湯雞。
青袍人生了一張鍋底面孔,弔客眉癟嘴唇,一副債主像,似乎天下人皆欠了他還不清的債,任何人看了這張面孔都快活不起來。
“張兄,你說明珠園的女人往這一面撤走的,可有證據?”青袍人一面走一面問:“在下的人都分散了,長上也因江湖第一大豪赤煞神君的猝然光臨,而不得不暫留府城留意動靜,五大殺星有三位派在外面,目下不宜調派人手。如果是真的,先不要打草驚蛇,知道嗎?”
“那是當然。”張白衣抹抹臉上的雨水:“憑我這連門都不進去的三流高手,連草都不敢碰呢,更不必說打草。在下只配帶你老兄去看看,萬一衝突起來,在下將是第一個倒楣的人。”
“張兄也不要輕視自己了。其實,以張兄目前的身手,與江湖經驗武功修為來說,已經是佼佼出眾的江湖名人,敝長上暫時藉助張兄,不會虧待你的。
由於張兄是無條件答應合作的人,主動將所獲訊息具告,所以咱們的人皆對你老兄懷有敬意,希望好自為之。”
“在下怎敢不好自為之?螻蟻尚且貪生,我張白衣豈能不惜命?”
“你明白就好……咦!這人穿了武林人頗為珍貴的雨襖。”
穿雨襖的人已到了二十步外,腳下漸慢。
張白衣那一身白,在風雨中仍不減色。
“未帶包裹,不會是遠道南來的旅客。”張白衣肯定地說:“他已看出在下的身份,腳下放慢了。”
那人頭上的雨笠,下笠簷可遮蓋至鼻部,雖則同時戴了防水頭罩,但臉部仍然是裸露的,所以加戴雨笠。
漸來漸慢,那人的頭一低,雨笠終於全部擋住了臉面,似乎有意不讓對方看出他的面貌。
由於身材不高,頭再往前低,走近也無法看到面龐。
青袍人向張白衣打手式,張白衣會意地點點頭。
就在即將相錯而過的片刻,青袍人突然斜移八尺,大聲說:“請留步,在下有事請教。”
那人警覺地止步,並未抬頭,冷冷地說:“閣下有何見教?”
聲音生硬,的確令人起疑。
青袍人又向張白衣打手式,張白衣急步截住了那人的退路,用意極為明顯。
“閣下貴姓大名,來自何處?”青袍人問。
“在下有回答的必要嗎?”那人的語氣仍冷。
“在下是請你回答。”
“無可奉告。”
青袍人猛地疾上一步,伸手急抓雨笠。這一抓又快又急,令人防不勝防,按理絕對不可能失敗。
可是,事實的確失敗了。
那人身法極為詭奇,有如風前柳絮,隨著青袍人的手勢斜退,保持原有的距離,除了雙腳點動之外,上體保持原態勢不動不搖。
張白衣也在動,不假思索地移位跟進伸手。
“噗!”一聲響,張白衣的右腕捱了一腳,大聲一叫,縮手斜衝出三四步,幾乎失足摔倒,右手抬不起來了。
那人剛才一腳旋身斜掃,上體依然保持原狀,青袍人仍然未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