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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衣,換上乾淨清爽衣衫,掩飾眼底隱隱疲倦之色。
上藥包紮,處理好右手掌心傷口。
研墨,手中狼毫揮灑自如。
井然有序的忙碌著,不到兩個時辰,水靈靈卷好剛剛完成的畫卷,步履匆匆走出營帳,不顧紅杉綠菊苦口婆心挽留。
一路上,將士紛紛行禮,敬慕之色自然流露,水靈靈心中有事,對他們的態度一百八十度大轉變覺得奇怪,卻未做詢問。
來邊疆一月有餘,水靈靈極少踏入徵西將軍段野衫的營帳,一方面是她忙於避開紅杉綠菊的耳目,暗中與幽婉閣的人聯絡,監控皇宮裡的一舉一動,另一方面是她不想看見段野衫,可能是“厭烏及烏”的心理,憎惡舒相,連帶憎惡他身邊所有人。
大莫皇朝女子地位比周遍其他國家略高一些,若非大莫皇朝的第一任君王莫涵帝愛極了他的第一任皇后孝端文賢謹皇后,一位才貌雙全,助莫涵帝馬上打天下的皇后,致使莫涵帝稍微提高了些女子的地位,女子若過逝,可享受與男子一樣的待遇————子女為其戴孝三年,在此之前,子女為母親戴孝最多不過三個月。
即便如此,後宮不得干政依舊是皇家的金科玉律,哪怕她頭頂鳳冠,身穿鳳袍,也不過比其他嬪妃多了塊可以調動十萬御林軍、能在莫都任意行走、不受任何人約束的鳳符。
四垂邊防軍營,屬段野衫官位最高,官拜從二品徵西將軍,押送糧草、護送她來的姜浮禮乃正三品平西將軍,一品之差,使姜浮禮必須聽命於段野衫,其他軍中大小武將,官位均在段野衫之下,入他營帳必須經過通報,允許入內才可進入。
水靈靈貴為皇后,一國之母,來此僅是監軍,權利雖大,地位卻極低,監軍,官拜從五品,入段野衫的營帳也必須經過通傳。
原本,段野衫營帳的兵卒見到水靈靈,貌似恭敬,實則眼露鄙夷輕蔑之色,一個**後宮的皇后,試問誰會尊重?
如今那兵卒看見她,滿臉敬佩恭敬,用膜拜天神的目光膜拜她,盯得水靈靈難得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打起十二萬分警惕性。
通報完,水靈靈步步謹慎走進營帳,營帳內瀰漫著淡淡火藥味。
“微臣參見皇后娘娘!”
狹小的營帳內,竟坐著八個虎背熊腰的大漢,濃重的汗臭味燻得跟在水靈靈身後的紅杉綠菊忍不住頻頻蹙眉,面帶難色。
“免禮。”水靈靈淡淡道,目露懷疑之色。
怎麼今天所有人都不太對勁?
難道是皇帝耍什麼新花招?
或者是舒老狗新的陰謀詭計?
她怎麼也沒想到,自己為保全璃軒辛苦鋪路,辛苦經營,務必使西垂邊防安定,如此她才能重返華麗糜爛的金囚籠,去保護自己的兒子,卻在無意中收攏了西垂將士的心。
“後行糧草藥材什麼時候送到?”淡掃眾人一眼,水靈靈開門見山問道。
眾人怔忡,摸不清皇后心裡打算著什麼主意,片刻後,一名約莫五十老將回道:“回娘娘的話,大約要過一個半月,糧草藥材才能送到。”話裡之意,對朝廷辦事效率甚為不滿。
水靈靈認得他,關野岷,無權無勢亦無背景靠山,五十出頭了才當上從四品西中郎將。
一個半月?
“軍中糧草夠支援多久?”她記得,平西軍押送來的糧草不是很多,夠維持十五萬大軍的生活所需麼?
“最多一個月!”憤憤不滿之聲傳來,說話的是個二十出頭的年輕小將,話才出口,身旁一人趕緊暗地裡拉了下他衣袖。
說話的是乾真制,小小的正七品陷陣都尉,沙場是一員衝鋒猛將,拉他的是單駿,官位略略比乾真制高一級,正六品和戎護軍,亦是個芝麻綠豆小官,但在軍營中,無人不敬重他,乃一名有勇有謀的錚錚鐵漢。
姜浮禮見水靈靈緊盯著他,忙說道:“今年西北地區澇情嚴重,皇上已經盡力籌措軍餉,抽調各地糧草,急往邊疆送來。”言下之意,暗指舒相從中做手腳,將皇后牽扯進去。
水靈靈凝思片刻,問道:“三百萬兩軍餉,還剩多少?還差多少?”
姜浮禮聽皇后問的奇怪,卻不敢不答,不知為何,面對這冷冰冰的皇后,他總是不由自主發憷:“所剩無幾。至少要再籌集五十萬兩,才夠維持西垂邊防的開支。”他押送來的糧草藥材,不過五十萬兩,後行部隊那二百五十萬兩的糧草才是重頭戲。
長孫右相是盡力調遣人手,但舒相必然暗中阻撓,若非皇后**後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