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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司令以沙啞的聲音下達了命令。“另外三艘艦艇在哪裡?”
“目前還無法確認。”通訊長說。“要不要發出集合訊號呢?”
“先別太倉,現在就算發出訊號也沒什麼效果。”葛博特搖了搖頭。“我們反而有可能會因此讓敵軍察覺到運輸隊的存在。”
敵軍的時空泡依然沒有任何發動攻擊的跡象,至少就目前而言,是沒有。
看樣子他是不會回來了——艾克琉雅·衛夫·陶琉茲·諾如陷入了沉思。
對她來說,凌主計後衛翔士是第一個和自己交談過的地上人。
因為艾克琉雅家代代都是貧窮的軍人世家,她也從未聽過自己的祖先裡有靠商業貿易而出人頭地的例子——所以她從來就沒有機會看到遺傳體質是屬於地上人的家臣,再說翔士修技館也不可能會接受一名沒有空識知覺器官的人類入學,所以她的同學裡也不可能會有地上人的存在。
艾克琉雅很討厭貓,因為它會老。
明明從外表看起來並沒有那麼老,但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和它一起玩就成了一件苦差事。雖然一開始自己並不是那麼在意,而且還以為它只不過是沒有想玩的心情而已,但那隻貓的遊戲次數確實是越來越少了。有一天,她終於認清了某件事實:雖然自己只是因為一時的玩興大發而逗弄那隻老貓,但它在陪伴自己這件事上已經盡了全力。
在艾克琉雅還沒有進入修技館就學時,那隻已經不太能玩的貓就已經在自己的床鋪旁邊斷氣了。雖然家裡有很多貓,可是隻有那隻貓是她惟一認定的寵物。當時她撫摸著那隻老貓已經冰冷的毛皮,同時也在心裡發誓以後絕對不會再去養第二隻貓。
亞維人的老化過程就跟貓完全不同。即使他們的人生即將走到終點,也只不過是睡眼的時間越來越趨近於永恆而已。
對艾克琉雅而言,她曾經親眼目睹曾曾曾祖父去世的過程。雖然他在外表上還是那麼的年輕,但這位長輩的日常生活已經為睡眠所侵蝕。然而即使曾曾曾祖父平常是那麼的貪睡,當他清醒時還是能像年輕人一樣的活蹦亂跳。
艾克琉雅家對家族中即將臨終的人有一套傳統的禮節,那就是陪這位長者一起玩遊戲。
曾曾曾祖父非常喜歡玩無重力球,雖然它的規則非常簡單,但遊戲方式卻相當複雜,可說是亞維人的傳統競賽之一。
陪這位長輩玩遊戲的人都是一群在年紀上可以當他的子孫的小孩子,而當時才只有十五歲的艾克琉雅也是其中之一,雖然這群小孩子在經驗上當然是不可能跟這位曾曾曾祖父相比,可是艾克琉雅甚至連體力都輸給這位長者。即使有幾個男生曾經贏過曾曾曾祖父,但艾克琉雅從頭到居都沒有在無重力球的比賽中獲勝過。
後來,他還能起床活動的時間就越來越短了。那時候的曾曾曾祖父頂多只會醒幾個小時,之後馬上就進入長達數天的昏沉睡眠中,就這麼重複著久睡暫醒的迴圈。
那時候,家族裡的很多成年人都集合在一起。並準備幫曾曾曾祖父舉辦臨終宴會,可是這位長者卻越來越喜歡和小孩子們較量球技起來了。
當曾曾曾祖父終於永眠不起時,包括艾克琉雅在內的球友們都來到他的寢室,並將競賽球供奉在這位長者的遺體前。
對大家庭主義的艾克琉雅家來說,家人的死亡是隨時都會在自己身邊發生的事情。可是對少女諾如而言,這還是她第一次目睹最親愛的長者死亡的場景。當時艾克琉雅的心臟被悲傷束縛得差點喘不過氣來,而且直到現在她還是覺得自己的淚水沿著曾曾曾祖父臉頰滑落的景象就宛如昨天才發生的事一樣歷歷在目。
在地上世界誕生的人到底是怎麼變老的?是像貓一樣,還是像亞維人一樣?
還有,難得她第一次對一名地上世界出身的年輕人產生興趣,如果有一天她終於體認到自己再也無法親眼看到他年老的樣子的話,不曉得她會不會為了這名地上人而在心中翻湧出與曾曾曾祖父死去時相類似的心情?
“艾克琉雅後衛翔士,”她突然聽見了坐在艦長席上的索巴修的聲音。“敵軍目前的狀況如何?”
目前只有三個人還在“巴斯洛伊爾號”的艦橋上,他們分別是索巴修、監督山姆森以及艾克琉雅自己。索巴修除了要防備敵軍可能的時空融合之外,他也套上了控制籠手以維持艦艇在通常空間裡的機動性,因此艾克琉雅在這個時期就必須要一手包攬操泡、通訊以及與情報有關的工作。
艾克琉雅朝平面宇宙圖瞥過一眼之後便說:“周圍全都是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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